管事说了几家的亲戚。
谭廷负手听了,干脆让管事将这些人进出的时间拿纸笔列下来。
管事不敢大意,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起回忆,仔仔细细地写了半张纸。
谭廷拿到纸张,算了算时间,只这么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禁不住挑了眉。
“春笋?夫人身边那个丫鬟?”
春笋本不过是许多今日进出田庄的人之一。
但她的时间比让人要不一样些。
谭廷略作推算,她从谭氏宗房离开的时间,恰在陈馥有来到谭家之后,而她到了田庄之后不久,那盛故和小厮就出了门去。
她没有过多逗留,盛故走后不久,也就回了府里
谭廷直接带人回了府。
他并不是疑心项宜什么,若那盛故真是太子身边的道人,她同一个道人又能有什么关系?
只是那个春笋虽然是谭家的家生子,但也不排除被收买的可能。
谭廷回了正院,想着要提春笋来问,也要先跟妻子说一声。
他进了房中,发现她今日并未在窗下做针线,而是坐在书案前,刻刀玉石在手,却没有动,不知是在思量如何下刀,还是在想旁的。
谭廷不禁想到谭蓉和她,都同那盛故照过面,心下有些后怕。
他缓步走上前去,她这才瞧见了他,连忙放下东西起了身。
“大爷回来了。”
谭廷跟她点了点头,见她一双眸子看过来,晓得她在疑问田庄的事情,低声同她说了一句。
“那盛故十有八九便是陈馥有要抓的人,只是此人十分警觉,赶在陈五到之前离开了。”
项宜听了,心跳都快了好几分,但她不敢表现出什么,佯装惊讶地道了一句。
“盛先生竟是通缉的匪贼?”
谭廷见妻子鼻尖有点冒汗,连道别怕,又安慰了一句。
“此人已经离了谭家,有官府和锦衣卫的人搜捕,想必不时便会捉到。”
他这样说,却见妻子神情并未放松下来,反而定了一定。
谭廷暗觉不该同她说这些惊险的事,于是道了来意。
“......此人走的蹊跷,我已让人问询了今日来去田庄的人,你身边的春笋也去了?可否能把她叫过来问一番?”
他说了,见妻子直接点了头,这就让乔荇把春笋叫了过来。
谭廷心下微松。
那春笋很快便到了,不用谭廷吩咐,便把去了田庄的情况说了。
她道前两日便同夫人说,得空想去看看姐姐和新生的小外甥女。
春笋的姐姐因着手艺好,被项宜派过去在灶上做饭,这事谭廷也晓得。
春笋说因着忙碌,没找到机会,今日夫人突然问起姐姐情况,她还没来得及去,便同夫人告假今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