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长姐又说带她去外地看夜盲,还说要遮掩身份。她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好在后来没有成行,但又将她带来了此处。
而今日她说自己遇见这桩奇事,长姐就好像吓了一大跳似得......
项宁想到这些日子一来的怪异之处,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安实的感觉。
但姐姐一向将她护在身后,当下也是不肯都告诉她的样子,她自然也就不好问了。
可是,能是什么事呢?那个奇怪人家的太太又能是什么人呢......
*
温泉山的一处不起眼的高深大院中。
方才两个认错了人的丫鬟,一回到了院子里,便不放心地专门跑进了自家太太门前,准备亲眼看看太太到底在不在。
可两人往房中小心探头去看,专门往窗下太太平日里作画的地方看去,却完全没有看到人影。
两人皆是一惊。
其中一个人道,“太太呢?怎么没在?!”
另一个丫鬟咽了口吐沫,想到从前因着太太不见遭受的惩罚,虚汗都冒了出来。
“不会刚才那个就是太太吧?”
“你胡说什么呢?那个姑娘这么年轻,纵使与太太有八分相像,年岁也对不上呀!别胡扯了,快找人问问。”
出了虚汗的人这才回了一分神,“也是也是......”
只是她刚一回头,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妇人。
妇人手里还拿着作画的颜料,青的黄的蓝的,各色缤纷眼色倒是衬得她上了些年岁的面容,又重新焕发了年轻时的光彩。
她肤白细腻,长着灵动的江南美人的相貌,令人一眼看到便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妇人目光落在两个丫鬟身上。
“你们刚才说,见了个小姑娘,与我长得有八分相像?”
她问了,两个丫鬟就算不想多说,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是奴婢们认错了人,还以为......”
拿着颜料的妇人轻轻哼笑了一声,一边往房里走,一边问。
“还以为我又跑了出去,是吗?别好端端吓着人家姑娘。”
两个丫鬟一脸尴尬,进了房中便请罪跪到了画案前。
“是奴婢们冒昧了,好在那位姑娘没有生气,太太恕罪。”
妇人本没准备再理会她们,拿起自己案上未完成的画像。
那画像上画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淡粉色的衣裙,安安静静地捻着一朵花,坐在花丛里。
妇人一眼看过去,眸光便柔和到了极点,又暗含些许水光地闪动了一下。
她看着画默了几息,拿起了那副画,问了两个丫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