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盯着小九想要一个没有答复的答案。
小九认真跟他分析,企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打消他的念头,“陆徵,你看你才高八斗,又是当今探花郎,前途一片光明,完全可以找一个……”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末了,喝了点水润嗓子,最后却换来陆徵一个“哦”字。
他道:“我意已决,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
陆徵顿了顿,盯着小九的眼睛说:“小九,如果你觉得暂时不能接受,那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
这一刻他放下文人该有的傲骨,有些卑微的祈求,“好不好?”
小九:“……”
她想起大夫几天前对她的叮嘱,再看陆徵这模样,仿佛只要她说出一句拒绝的话,他就会遭受巨大的刺激,然后丢了这条命。
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小九宁愿现在重伤卧床的是自己。
她现在深刻体会到,这世上最难还的债,果然还是欠下的恩情。
陆徵咳嗽了几声,“小九?”
小九现在听到他咳嗽就害怕,生怕像上次那样突然出事。
她只能被迫妥协:“好。”先把人稳住,等他病好了,她再单方面反悔。
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她对陆徵真的没有半点喜欢。
得到满意的答复,陆徵脸上带着愉悦的笑,两人又聊了会,最后以陆徵疲惫了要休息而结束。
小九走后没过多久,帘子被人掀开,屋内响起轻缓的脚步声。
谢衿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望着陆徵,笑道:“为了让她答应你的要求,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陆徵,哀家以前倒是小瞧你了。”
闻言,原本疲惫了要休息的陆徵突然睁开那双眼睛,看到谢衿的那刻,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
他说话的语调都被愉悦侵染:“衿儿,你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吗?”
谢衿走到床边凳子上坐下,并没有回答陆徵刚刚的问题。
“你这次做得很好,辛苦了。”
“我答应过你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哪怕他豁出这条命,他也会办到。
谢衿浅浅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红色的药瓶,然后放在床沿边。
她说:“你这次伤得很重,这药是哀家重金求来的,可以医治你身上的伤,每天早晚各服一粒,直到伤势彻底痊愈为止,记住了吗?”
无论谢衿说什么,陆徵都会乖乖听话,“我知道了。”
“嗯。”谢衿垂眸看着他,半晌,伸手抚上陆徵没有血色的脸。
顷刻间,陆徵身子微僵,“衿儿……”
“陆徵,乖乖吃药,争取早日好起来,等你顺利办完哀家的事,我们就好好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