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目光含笑,望着远方的宫墙,她不怕谢钰派人去查,因为从他得知消息的那刻起,边境到京城一来一回得花上二十天左右,哪怕他知道真相又能怎样?
那时他还有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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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和尤厥的战争打得人心惶惶,尤其是武朝接连战败,隐隐有破城之势。
因此朝堂的对策,也只是不断派兵支援。
先前送去的草药消耗迅速,小九得了温如渠的话,又开始各地大肆搜罗,期间不妨遇到有想发国难财,趁机坐地起价的人。
为了和这些人周旋,小九早出晚归,时间一久脸上也有倦容。
陆徵见她每天都忙得停不住脚,用看似心疼的语气道:“小九,你歇歇吧,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累垮。”
“我没事。”小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旋即喝了杯茶提神。
她想到昨日与某位药商交谈,对方说起不久前尤厥细作带着火/药潜入城中,欲炸毁兵武司阻挠他们制作火铳,结果被到那巡视的谢钰发现。
兵武司倒没什么损伤,但谢钰最后好像受了伤,消息封锁得紧,具体受伤到什么程度,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小九还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心脏像是被人攥住,然后不断的捏紧,疼得她快踹不过气。
想到这,她心里闷得慌,又倒了杯水喝,陆徵瞧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有心事。
他认识小九的时间也不短,无论她身处怎样的境地,都很少有慌乱的神情。
能让她这样的,其实细想下就知道是谁,无外乎是谢钰受伤了。
众人都以为谢钰受伤是尤厥细作干的,却不料这是谢衿一手策划。
陆徵回到陆府已是夜幕降临。
他走进厅堂,就看到站在里面的谢衿。
谢衿回头含笑望着他,“哀家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武器库那边,你去打点。”
闻言,陆徵问:“你这是要把火铳运往边境了?”
“急什么,只是让你先去做好准备而已。”烛火摇曳,朦胧光泽照在她身上,却不见半点暖意。
谢衿眼睫轻扇,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将脸上那抹陈旧的疤痕衬得鲜活。
她轻飘飘的说:“哀家得亲眼见了谢钰的尸体,才会派人把火铳运往边境对抗尤厥大军。”
这期间至少得半个月,意味着又有无数将士会战死沙场。
自古成王败寇,哪个上位者不是踩着荆棘鲜血爬上来的。
谢衿有把握胜,所以对她而言,哪怕死上数以万计的人又无妨。
只要她能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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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又搜罗了一批草药,派人送至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