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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词,你爹近来可好?我上回见着他都是去年的事了。”纪从回率先打开话匣子,他是笑着的,笑得平易近人。

    闻声,霍酒词稍稍移了目光,大方道:“公公挂心了,爹爹的身子骨一向硬朗。他在家也常提起公公,说公公文采斐然,他自愧不如。”

    “什么文采斐然出口成章。”纪从回摇头,嘴边的笑意却更深了,“你爹这人啊,就会谦虚,说谁都比说他自己好。”

    霍酒词轻笑。看得出,公公是真心实意接纳她的。

    敬茶之后,几人随意聊了几句天,纪从回便让小夫妻俩回惊春院去,说是新婚第一天,该多休息休息。

    *

    出了前厅后,纪忱疾步走向惊春院旁的小院,瞧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霍酒词走在纪忱身后,瞧他走得急了,她便跟着加快步伐。她心下思量着,他们俩之前没见过面,多处处,应该能生出些感情来。

    突然,纪忱回过身,凤眼半眯,不悦地瞧着霍酒词,“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霍酒词听出了纪忱话中的不悦,心头略微委屈,“我,想与你一道走走。”

    纪忱错愕,冷声道:“霍姑娘,难道早前我说得不够清楚么?我只能给你名分,至于感情,一分一毫都不会有。从今往后,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不必也不该跟着,自己回房吧。”

    说罢,他转身进了小院。

    霍酒词被这冷淡的态度镇住,僵直地站在原地。他不给机会,两人不在一处,如何会生出感情来。

    自己是他的妻子,他为何要拿对陌生人的态度对她。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霍酒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他不让跟,她就不跟。霍家祖上三代都是做官的,她也算出身名门,还不至于不要脸皮。

    “小姐!”突然,夕鹭提着裙摆从小道上飞奔而来,耳边坠子晃得厉害。她火急火燎地跑到霍酒词身前,大口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小姐,奴婢,奴婢方才,听到,一些……”

    “先别说话,小心喘不过气。”霍酒词伸手给夕鹭顺气,不解她为何这般焦急。

    夕鹭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跑的,没喘两下就开始说话,“他们说,姑爷,姑爷,在两年前收了,身侧的丫鬟画眉为通房,他们还说,姑爷对那通房好极了,夜夜留宿,还为她与侯爷吵过嘴。”

    这一句一句的,霍酒词犹如被人当面打了一下。此刻她才知道,原来纪忱并非是性子冷不愿搭理她,而是心里有人。

    她还真没想过,他会有一个通房。

    霍酒词呆愣着不说话,夕鹭慌了,试探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霍酒词勉强扯起嘴角,调转方向朝惊春院走。她握紧手掌,指甲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皮肤,“有通房便有通房吧。一个小小的通房而已,我才是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