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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焚朝握着酒杯不动,慵懒地掀起眼皮。眼前的女子长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面庞给人的感觉却不妩媚,反而有点天真的味道。

    “我死不死与你何干?怎么,你在意我?”

    听得他话中的嘲弄,霍酒词莫名来气,许是沾了点虞以沫身上的性子,见不得人寻死,她用力拽着他的手,想拿开酒杯,奈何她力气小,拽不动他分毫。

    卫焚朝任由她拽,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漆黑一片。

    霍酒词自知力气小,脑子一转,趁着卫焚朝不注意时捏着酒杯往里倾斜,瞬间,酒水全撒到了卫焚朝的衣襟上。

    “……”卫焚朝不悦地拧起眉心。酒水上身粘滋滋的,他不喜欢这感觉,准确说,是厌恶。

    霍酒词松了口气,站直身子义正言辞道:“我学过一点医术,你这模样一看便是寒石散食入过多,阳气亏损严重,再不医治必有性命之忧。”

    “呵呵。”卫焚朝放声讥笑,随手将酒杯扔了出去,“我就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吃这样的东西,找这样的乐子,你懂什么。”

    霍酒词抿着嘴,无法反驳。

    “倘若人生没了乐趣,不如去死。”卫焚朝毫不在乎道,又想拿瓷瓶。

    他竟还想吃?霍酒词眼疾手快,一把夺了床榻上的瓷瓶,果断将里头的粉末全倒在地上。她记得,卫焚朝喜欢干净,喜欢到有点病态,这粉末沾了地,他必定不会再碰。

    白色墨粉撒在白绒地毯上,几乎是看不见的。

    卫焚朝蹙起长眉,斜眸看去,女子眸光闪着狡黠之色,仿佛在说,“看你还吃不吃”。他沉下脸,闭眼道:“开门,送客。”

    对方不为难,霍酒词自是乐得离开。

    *

    许久,卫焚朝才睁开眼,眸中一片光亮,转瞬碎裂,成了丝丝缕缕的自嘲。“来人,更衣。”

    “是。”侍女进屋。

    妓子们重新在床榻边跪下。

    卫焚朝换完衣裳后重新躺下,不冷不热道:“今晚换个玩法,你们磕头,我喊停了才准停。”

    闻言,跪着的妓子们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无奈认命,“咚”“咚”“咚”,霎时,房间里全是错落的磕头声。

    “好,磕得好。每人赏一百两。”这磕头声比仙乐还好听。卫焚朝拍手,对此极为满意,他扫了眼站着的几个小倌儿,“至于你们几个,跪下将地毯上的寒石散全都舔干净。”

    小倌儿们瑟瑟发抖,却又不得不照做。他们签了死契,生死全掌握在卫焚朝手中。再者,也不是伺候卫焚朝就得死,他们是轮番伺候的,等熬出头了,他们便有大把银子,谁不愿赌一把。

    “嗯……”卫焚朝惬意地打着节拍。他喜欢作践人,只有看到他们痛苦,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也觉得痛快。

    突然,他开口吩咐,“备饭。”片刻后,他随手指了屋内的三人,“你,来当我娘,你,扮我爹,至于你,做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