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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霍酒词皱眉。

    “少夫人别去,算了吧,我看卫公子心怀不轨,我们也别在这里卸货了,换个码头,远些便远些。”孙牟恼火地瞪着张别楼,心口剧烈起伏着。

    羡鸯没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霍酒词。

    “你们走也可以,不过得先付钱。”张别楼放下手,淡淡道:“这船在我们家的码头停了一个时辰,耽误工人不少功夫,再加一百两。”

    “你!”闻言,孙牟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卫家人太不讲道理了。”羡鸯上前,秀气的面庞也起了红。

    “我跟他进去,你们在这里等着,有事我喊你们。”霍酒词心里很清楚,毕竟是做生意,往后遇着的难事只会更多。

    *

    这客栈是卫家的,而卫焚朝一来,再多的客人都会被赶出去,至于这些客人会去哪儿,掌柜不管,他只管赔钱了事。

    卫焚朝不管住在何处,房里头的布置都差不多,床榻必须临窗,地上必须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叫他沾不到地面。

    此刻,卫焚朝盘腿坐在空旷的榻上,面前摆着一壶刚泡好的大红袍,茶香浓厚。

    “少主,霍老板来了。”张别楼行至门口停住。

    霍酒词往前看去,上次见面,屋里铺的是白地毯,家具用色大喜,这次见面,地上还是铺了层白色地毯,不过家具的颜色倒是正常了,却依旧显得整个屋子很诡异。

    “你还是穿女装更美。”卫焚朝低着头,自顾自倒了杯茶。

    张别楼躬身退下。

    霍酒词抿了抿嘴,没说话。卫焚朝这话便意味着他认出了她。

    屋里头铺着白色地毯,且没人伺候,霍酒词自是不敢进去的,一怕卫焚朝;二,万一弄脏地毯,她得赔钱。

    “站在门口怎么跟我谈事?”卫焚朝坐直身子,讥笑道:“踩进来,大不了我待会儿换张新的。”

    饶是见过千万银子的霍酒词,这下也忍不住感叹一声,有钱真能为所欲为。

    卫焚朝不冷不热地笑了,举起茶杯呷了一口,衣袖再次滑落,那只带有伤疤的手腕便露了出来。

    一见着这伤疤,霍酒词便觉心里头不舒服,“你的手腕上的伤……”

    “嗯?”目光转动,卫焚朝看向自己的手腕,须臾,他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自己刻的。”

    什么?霍酒词走进一步,有些生气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作践自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说得真好。”饮下杯中茶水后,卫焚朝硬生生地说出一句话,最后四字,他像是从牙齿缝里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