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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爹爹和娘亲从未提过她有哥哥的事,再有,他长得与爹娘都不大像。但她若是没有哥哥,爹爹那日为何要发脾气,娘亲又为何要去江边祭拜人。

    这一件件的,她想不通。

    没一会儿,小厮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剂,放下药碗之后便走了,霍酒词还以为他是出去拿蜜饯,结果等了许久都不见人进来。

    她心里奇怪,正要转身出去问问。没等她走出一步,“嗯……”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低吟。

    “你醒了?”霍酒词扭头看向榻上之人,卫焚朝已经睁开了眼,一脸嘲弄地瞧着她,叫她打心眼里不舒服。

    “你给我喂药,我就放你的货。”他对她说了一句话,语气像是在下命令,并不是同她商量。

    霍酒词咬牙瞪人,也不知卫焚朝是存了折腾她的心思,还是戏弄她的心思。问题是她的货在他手里,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告诉自己,医者仁心,当他是病人便好。

    “吃。”她拿过桌上的药碗捧到床榻边坐下,面无表情地喂药,

    美人的脸,即便是生气了,也是美的。卫焚朝想笑,他起身凑近药碗前闻了闻,皱眉道:“闻着就苦,不吃。”

    “你!”霍酒词恼火地鼓起脸,她看他就是故意刁难,“我都不怕苦,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呵。”卫焚朝勾起苍白的嘴角,慢悠悠道:“谁说男人不能怕苦,那些都是世人加在男人身上的东西,我凭什么要受着,我就是怕苦。”

    他说得理直气壮,霍酒词听得怒火丛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男人。相比之下,纪忱倒是挺懂礼的。

    念及此处,她不由垂下眼帘,心生落寞。

    便在此时,卫焚朝拧起眉头,拿过霍酒词手中的药碗喝了一半,随后放在床榻边不动了。

    霍酒词盯着剩下的半碗药不解,“你喝都喝了,为何只喝一半?”

    卫焚朝躺下身,斜眼睨她,“我想喝便喝,不想喝便不喝,你又不是我娘子,管这么多做什么。”

    “……”霍酒词气结,她懒得跟一个不珍惜身子的人废话,当务之急的是卸货,“这药你多少是喝了,放货。”

    然而卫焚朝并没回她这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许配人家了?”

    “全帝都都知道,打理桃夭布庄的人是绥安侯的儿媳。”霍酒词不悦地别过脸,“你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我如何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卫焚朝的声音渐渐冷下,挥手赶人,“行了,你走吧。”

    他不说卸货的事,霍酒词便挑明道:“我喂你喝药也算是人情了,你是个人就该放我的货。”

    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卫焚朝朗声笑开,可他的笑很刺耳,也很渗人。他笑着看她,轻快地吐出四字 ,“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