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力气是练出来的。多抱几次,我以后一定抱动你。”霍酒词流了满脸汗,她随手一抹,温柔道:“你伺候了我这么些年,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夕鹭含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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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完册封典礼的事后,裴知逸径自回了东宫。东宫除了侍卫和伺候的太监宫女外便没其他人了,冷冷清清的。
晚风穿过窗户,吹得灯火摇曳,吹得人心烦。
裴知逸孤身躺在宽敞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经过昨晚一事,他的心不清了,欲也不寡了,今晚彻夜难眠了。还以为他们俩今早会解开误会,高兴相认,海誓山盟,结果事实跟预想南辕北辙。
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全是霍酒词。想她的脸,想她的声音,想她的人。
越想,脑子越清醒,越想,越睡不着。
“哗啦”,裴知逸懊恼地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略一思索,他利落地穿好衣裳,趁着宫门还未关的时候溜了出去。
戌时末,夜市几乎没了,道上行人也不多,倒是方便跑马。
“吁!”一到绥安府门口,裴知逸立即拉紧缰绳。他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驱马来到侧墙,轻车熟路地跳了进去。
他不晓得霍酒词住哪个院,不过有楚兼在,他根本不用找,顺着JSG记号过去便是。
主屋还亮着灯,窗纸上头映出一道窈窕的影子,如画如描,美得虚幻。
裴知逸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走过去,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
这会儿夜深,夕鹭已经睡下,霍酒词却依旧坐在书案前想事。为夕鹭报仇绝不容易,她得有个缜密的计划。
单单让布庄亏钱,她倒是有个法子,可若要同时封了王约素存在钱庄里的银子,那这个法子就不成了。
霍酒词一下一下地按着额际,想太久了,脑子昏胀,她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你不舒服么?”猝不及防地,一道熟悉的男声闯入耳尖,其中关切之意明显。
这个声音是……霍酒词停住手,不敢置信地往窗户看去。
“吱呀”,她看去时,窗户被人从外打开,少年半趴在窗棂上,目不转睛地瞧着她,青涩的嘴角微微上翘,“小医仙,我能不能进去,外头说话不痛快。”
不知为何,一见着他,她的心就乱了。她羞赧地想着,定是昨晚那事的缘故。
“不准进来!”霍酒词快步行至窗户边,抬手便要关窗。
裴知逸眼疾手快,两手按上窗户不让她关,故作不悦道:“我可是太子,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