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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布庄被封,霍酒词的日子顿时空闲多了。尽管她在布庄上头倾注了不少心血,但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想要。没了便没了,没了才好。

    这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她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主道上,心情愉悦。周遭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子,为引人流,摊主使出了浑身解数。

    夕鹭最喜这些,她明日得带她出来走走,省得她一人待在惊春院闷出病。

    明媚的灯火中,迎面走来不少夫妻,霍酒词怔怔地望着他们,心底五味陈杂。许久以前,她也曾幻想过,自己跟纪忱琴瑟和鸣,他会牵着她来逛街,会带着她游船江上,然而事实与幻想正好相反。

    纪忱从未带她出来逛过夜市,甚至,他们俩都算不得正常夫妻。

    真是讽刺。她跟纪忱根本就没有缘分,有的只是被强行捆绑在一起的缘分。

    也罢,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念着念着,她脑中忽然出现一张脸,是张少年的面庞,少年的笑中犹自带着稚气。世事难料,原来裴知逸才是她梦中的小道士。

    可惜,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依旧没想起。

    霍酒词一路走,一路想,竭力回忆话本中的故事线,妄图从中找到一点关于裴知逸的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左手手腕上的胎记。在话本里头,她的事相对来说还是多的,其他便少了。

    涉及爹娘的惨死也只有一句话,“没多久,霍家府邸意外起火,霍同庆与其妻潘氏不幸葬身火海”。

    写书人写来是简单的一句话,她经历的却是大段大段的痛苦。

    而卫焚朝,话本里几乎没他什么事,写书人提起纪忱的名头时才会提他一嘴,说他如何如何风流,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多,与纪忱完全是两种人。

    毕竟话本多数时候是站在画眉的角度写的,卫焚朝与画眉没交集,不写也正常。

    正因为写书人没写,所以有关裴知逸和卫焚朝的事全是空白,而这些空白,她只能自己琢磨。

    霍酒词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胎记,心头布满疑惑,她总觉得,卫焚朝手腕上的疤痕,还有娘亲以前做的奇怪事,两者之间有联系。

    卫焚朝,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哥哥。是的话,他为何不承认。

    想到后头,霍酒词顿觉脑子发胀,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苦恼的事抛到一边。或许有一天,他自己就承认了。

    眼下,她该在意的是自己的计划,下一步就等夏维茗那边的布匹到货了。布庄被封,进账的银子便没了,同时,布匹有毒之事还未下定论,所以侯府存在钱庄里的银子也会被封,到时侯府只能自己拿钱付剩下的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