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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不怎么隐晦,纪忱蹙眉不悦,静下心一想,话难听,也确实没错。帝都城里爱慕自己的姑娘确实多,其中不乏商贾官宦之女,说不准真能一幅画便能拿上千两银子JSG。

    池渊昨日卖了那许多才得一千零点的银子。

    可,他一向自诩风雅高洁,何时受过这委屈。当街给人作画,那是他不屑都没想过的事。

    “公子,尊严值不得几个钱。”霍酒词看出了纪忱的迟疑,好心劝道。“眼下,侯府最需要的便是钱,你即便再不舒服,也得受着,银子难挣。”

    纪忱拧眉不语,似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池渊刚捡完地上的字画,见两人在书案后相互商量,面上一黯,默然走了出去。

    两人沉默间,霍酒词听得了缥碧的声,再看纪忱,他显然没在意。“嘶。”她抬手扶上额头,身子一软,假装往旁摔去。

    “酒词?”被她喊回神,纪忱当即伸手一扶,正好将霍酒词抱入怀中,略微紧张道:“你怎么了?”

    “我……头疼……”霍酒词闭上眼,她面色苍白,再一装,整个人更显虚弱。

    难得与霍酒词这般亲近,纪忱心头跳得厉害,连带声音都颤了几分,“我,我扶你回惊春院。”

    “你让开!”缥碧在外头怒喊。

    “眉娘子……”池渊刚喊出声,画眉便冲了进来。

    一撞上这暧昧的场面,画眉的眼眶立时红了,紧接着,一行清泪滑落,她双手捂脸,转身跑了出去。

    场面似曾相识。

    “画眉!”纪忱喊道,手却没放开,依旧抱着霍酒词。

    “郎君,我,没事。”霍酒词勉强推了把纪忱,单手撑着桌面,“你快去追画眉妹妹吧,她性子弱,受不得这些,怕是气着了。”

    纪忱没放手,他低头看着霍酒词的脸,心头愧疚愈发得深了。他心道,她今晚带病来帮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弃她不顾,画眉又没病,而且画眉每回都得他哄的毛病该改改了。

    她一直如此,永远会闹性子。他不能再惯着了。

    “不妨事,我先送你回惊春院。”语毕,纪忱利落地抱起霍酒词,大步往外走。

    对方这一步完全不在计划内,霍酒词蒙了,全身僵硬,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还以为自己随便说说,纪忱便会去追画眉,没想他不追了。不仅没追,还打算抱她回惊春院。

    “郎君,你让池渊送我回惊春院吧,我还好,你快去追画眉妹妹,不然,她又跑出侯府了。”

    “让她跑。”

    纪忱抿着偏薄的唇瓣,拉成一挑线,脚步步子却是越来越快了。

    此时,楚兼正立在屋檐上,面无表情地瞧着两人,眼睛也不眨。

    匆匆跑进惊春院,纪忱飞快将霍酒词放到床榻上,顺道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你先躺着,我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