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缥碧被楚兼一把甩在地上,楚兼是个习武的男人,且在他的脑子里并没有“怜香惜玉”四字,所以他用的劲儿很大。
这一摔,缥碧只觉自己浑身都疼。她意识反应也快,忍痛爬起身,对着霍酒词连连磕头,求饶道:“少夫人饶命,少夫人饶命啊……”
裴知逸扫了扫缥碧,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杀意,而当他偏头对上霍酒词时,眸中杀意霎时一变,全然被温柔取代,“小医仙,是不是她推的你?”
“嗯。”霍酒词点头。
“那你想如何处置她?”裴知逸问,“我听你的。”
霍酒词垂落视线,望着缥碧此刻惶恐的面容,她倒没觉得自己多解气,除了方才甩她那一下,缥碧只能说嘴碎,最恶毒的还是羡鸯。
见霍酒词不说话,裴知逸便道:“你若是想不出,我替你想一个。她用哪只手推的你?让楚兼打断它。”
他说得语调轻松,没听着字的大概会以为他在说俏皮话。
“好。”霍酒词应声。她想不出来,他做决定也好。
“楚兼,打断她的手。”裴知逸淡淡吩咐,想了想,他又问霍酒词,“还有谁欺负过你?你尽管说。”
“啊!”只听一声惨叫。楚兼出手果决,一下便打断了缥碧的手,缥碧痛得面上血色尽失,当即晕了过去。
“缥碧!”画眉红了眼,却没敢上前。
王约素是郡主,与其他人不同,相对来说没那么怕裴知逸,“太子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若是强行带走我儿媳,我非要闹到皇上那儿!”
“夫人!”纪忱吓了一跳,使劲拉着王约素的衣袖,暗示她闭嘴。
“犯法?”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裴知逸挑起长眉,凌厉的视线直逼王约素,“那青阳郡主倒是说说孤犯了什么法?哪一卷,哪一条?”
“犯……”王约素答不上来。公然带走别人的儿媳确实说不上犯法,该说人品不端。“身为太子,私闯……”
怕王约素惹事,纪忱开口了,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微臣与内子还未合离,按照大胤律例依旧是夫妻,殿下这般带走她于理不合,说出去怕是会叫皇室蒙羞。”
裴知逸嗤笑,盯着纪从回道:“绥安侯,三年前你曾与当朝丞相一道修订过大胤律例,既是你修订,不说倒背如流,大致应该记得。孤问你,律例第四卷 第二十五列,写的什么,念。”
纪从回深吸一口气,太子让念,他还能不念么,“成亲后,夫妻双方皆有主动合离的机会,女子犯七出之罪,可休之,若是男子,男子……”
后头的话,他没说下去,面上冷汗直冒,直将鬓发都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