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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一节台阶,楚兼才将轮椅放下。

    楚兼一靠近,租借马车的老板怕得双手发抖,忙道:“不用给钱,真不用给钱,草民的马车太子殿下想用便用,愿意用多久便用多久。”

    “拿去。”楚兼只听裴知逸的命令,裴知逸说给钱,他就给钱。他拿了一锭银子放在老板手中,随后抱起夕鹭走上马车。

    “你,你……”长这么大,夕鹭都没见过几个男人,更别说是被男人抱了。而楚兼,他连问都没问便抱了她。

    夕鹭还是个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急道:“你,你放开我。”

    楚兼充耳不闻,双手却很规矩,一进马车随即放开她。他抱剑坐在一侧,瞧也不瞧她。

    夕鹭:“……”她头一回见这样的怪人。

    马车走了一段时间,慢悠悠的。隔一刻钟,楚兼便会掀开帘子往前看,等到第三刻钟时,他瞧不见前头的马车了,于是主动将马车夫赶走,自己做赶车人。

    “啪!”“啪!”“啪!”

    楚兼拿起鞭子,连续三鞭子下去。骏马吃痛,火速跑了起来。

    原本马车是慢的,现在马车是快得跟飞了一样。夕鹭双腿动惮不得,马车又颠簸非常,她怕极了,只能抓住窗户维持平衡。

    *

    “哒哒哒”,马车均速前行,慢跑在大道上,往皇宫方向走,渐渐远离了侯府。

    车帘子没放下,霍酒词靠近车窗,定定地瞧着绥安侯府,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她想,这个薄情寡义的地方,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呵呵。”

    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是她从初入侯府到今日的所有经历。她带着满心的期待嫁过来,什么也没得到,还害得夕鹭失去双腿。

    今日,她也算是改了自己的命。一切都过去了,只是,爹爹和娘亲,她是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倘若她能醒得早些便好了,可惜世事不如人愿。

    霍酒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心头的悲伤。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但他们会活在她心里。她转过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裴知逸的眼。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清澈,并没其他意思。

    纵然如此,霍酒词依旧觉得不好意思,白皙的面颊上旋即浮起两朵红云,娇俏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