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裴知逸坐在雅间里头,听得“男才女貌”四字便开始不快,他不记得自己有让这人说些有的没的。
等他说完,他定要扣他的钱。
第一段后,人群中掀起一阵浪潮。
“纪三郎与霍老板早和离了,什么郎才女貌,不配就是不配。”
“对对对,昨日还是前日来着,我还看到纪三郎舔着脸去拦霍老板的马车,人都不理他。”
“据说是侯府做了不体面的事。”
……
纪忱默然听着,暗暗回想当年的这个时候,他娶霍酒词没多久,看得出来,她对自己自己是有情意的,会想方设法跟着他,会想尽法子与他偶遇,很是上心。
某日后,她变了,再不会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也不会抓着时间与他相处。
是哪一日,让他想想,大概是在母亲给他下药的那晚,他拒绝了她,也误会了她。
“啪!”眼看场面即将不受控制,说书先生再拍醒木,“众所周知,纪三公子有位美貌的通房丫头,而这通房丫头与纪三公子自小一道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纪三公子的一颗心全放在通房丫头身上,即便娶了霍老板,也从未去她房里过夜。”
“娶了人又叫人独守空房,什么道理。”
“霍老板可是大美人啊,纪三都瞧不上,难道那位通房是天仙?”
“不是天仙,我之前在桃夭布庄里见过,她如今是纪忱的妾室,美倒是美,就是小家子气太多。在我看来,她不如霍老板。”
“这说明什么,说明纪三公子是个专情之人。”
“专情可以不娶,为何娶了又叫人守活寡,这叫脑子有坑。亏我之前还买了他的字画,呸!”
……
霎时,人群中骂声一片。
越听,纪忱心里越气,君子重诺,他娶霍酒词是不愿父亲失信,何错之有。他的付出,这些人又如何会晓得。当时,他心里只有画眉,自然不会与霍酒词行周公之礼。但他也明白,如此是对不起霍酒词的,所以他早早与她说了。
说书先生继续道:“后来,青阳郡主觉得对不住霍老板便将桃夭布庄交给她打理,大家都晓得,桃夭布庄在霍老板手中生意有多好,花色好价格低,还有那套霓裳羽衣,我至今难忘。唉,她做得好,侯府里却没人夸她,更没人帮她,而我们的纪三公子,日日只晓得去关心那位通房丫头……”
众人更气。
说到此处,说书先生大肆感叹,“你们说,霍老板有没有能力,反正我觉得有,青阳郡主也觉得有,所以她又将侯府里的大小事务交给了霍老板,至此,霍老板是布庄要管,侯府也要管,身心疲惫。之后,你们猜怎么着,霍老板爹娘惨死严州,严州人来帝都讨债,霍老板平日从不拿布庄的钱,自然也拿不出钱赔偿,当时,绥安侯屁话也不敢说,只看青阳郡主的脸色,青阳郡主是给了钱,嘴上却说自己不是给是借钱,让霍老板一年之内还清,你们说,她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