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方落,便有人道:“殿下此言差矣。太子贵为储君,娶亲如何能说是家事,该是天下事。”
裴知逸看向说话之人,丞相王桓,“王大人贵为当朝丞相,是百官之首,百官涉及的百姓千千万,所以王丞相娶亲也是天下事吧?孤听说,丞相大人年前收了寻欢楼的夜灼姑娘做十三房姨娘,可有此事?”
这话一出,百官纷纷交头议论。
王桓面色涨红,小声道:“太子殿下,这是老臣的私事。老臣的私事,怎好与殿下相提并论。”
裴知逸冷笑,目光渐露阴鸷,“哪里不好相提并论?难道你娶的不是人?孤听人说,这位夜灼姑娘是寻欢楼的头牌,年约二八,姿容倾城。众所周知,寻欢楼的姑娘不比一般人,王丞相能娶她过门,怕不是砸了重金。”
最后两字,他说得格外意味深长,似乎就等着人多想。
裴雍吐出一口气,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看戏。
“确实,那位姑娘没有重金可买不到。”
“卫焚朝哪儿会缺钱。”
“倒是瞧不出来,丞相大人竟会喜欢夜灼姑娘。”
……
那些话语入耳,王桓登时慌了,却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硬生生道:“殿下,自古以来,就没有太子妃是嫁过人的。”
裴知逸哼了声,回道:“无妨,孤当第一个。”
被他一堵,王桓气结,纵然有千言万语要说,他也不敢说了。
一个解决之后,裴知逸走向大学士贾珙唯,“贾大人,你方才说霍姑娘与卫焚朝传过流言,不对啊,孤查过,这流言只因他们俩见过面,并无其他根据。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
“这,嗯……”裴知逸靠近,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气势。贾珙唯握着玉简的手飞快抖了一抖,眼神四处乱飞。
“什么无风不起浪,我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者,这一事,孤以为,纪大人应该更清楚,你不妨问问他。”裴知逸又道。
“……”贾珙唯抿着嘴,脑袋垂落。
裴知逸挑起眉梢,“答不上来便是没话说了。”语毕,他又踱了几步,在第三人身旁停下。“孤昨日回宫时,途经川久医馆,正好见着廖大人。廖大人,未来太子妃精通医理,不如让她给你瞧瞧。”
川久医馆不是帝都城里最有名的医馆,却是每个人最忌讳去的医馆,因为里头专治花柳病。
“啊。”众人齐齐朝廖辅投去诧异的目光,顺道往旁退开,霎时,廖辅周围便没人了,他像个被包围在圈中的人。
廖辅面上刷白,急道:“皇上,微臣那是,是,陪,陪儿子去的,微臣发誓,微臣没有花柳病!”
裴知逸嘲弄道:“原来廖大人是陪儿子去的,那是孤说错了。”接着,他扫了圈方才说话的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