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车门被打开,裴知逸抱着霍酒词走下马车。
霍酒词将脸埋在裴知逸怀中,丁点也不敢往外头瞧,尤其是楚兼的脸。她都不晓得他是憋久了还是生性孟浪,竟在马车里调戏她。楚兼在外头,她自然不敢出声,谁知他越来越过火。
念及方才的荒唐,她又羞又起,张嘴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这个厚脸皮的混蛋。
“嘶!”裴知逸倒吸一口冷气,装出一副求饶的模样道:“轻点轻点,耳朵要被你咬断了。”
“你下次再乱来,我就饿你半年。”霍酒词使劲揪着裴知逸的衣领,狠狠瞪他。奈何她嗓子软,说出来的话毫无威慑力,更像是在撒娇。
裴知逸掀唇笑开,俏皮道:“再饿我半年,吃苦的肯定是你。”
“你再说!”霍酒词咬牙,每回这事上她总吃亏,恼人。“今晚去别地睡!”
见她是真生气了,裴知逸急忙闭嘴。“不说了不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娘子莫气,为夫下回再也不敢了。”
他嘴上在认错,面上却毫无认错的样子。
霍酒词在心里谋划,非要叫他吃点败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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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归云布庄的生意愈发红火,宁七娘忙着做那十件玉雪踏梅,整个绣坊的绣娘和布庄里的裁缝师傅都在配合她。
这一弄,宁七娘的名头也算是打响了,往后即便不在归云布庄也有地方去。
桃夭布庄的人流全被吸来了这里,王约素气得一天没吃饭,逮着机会就骂画眉没用,画眉不敢还最,只能任她骂。
这天,霍酒词来了归云布庄,独自一人在屋内算账。
算着算着,她脑子浮出一句话。裴知逸同她说过,薛浥是个人才,裴知临得不到便想毁了他。
她想,自己该帮他。朝中许多大臣都还未站队,而这些人便是他们的机会。
“小姐在想什么?”张别楼进门。
“啊?”被张别楼一喊,霍酒词便回了神,“我在想薛探花的案子。”不知为何,在张别楼面前,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薛探花的案子,老朽听过。这几日街坊邻居都在谈,殿下不是已经破案了么,小姐还担心什么?”
霍酒词放下手中的毫笔,低声道:“我在想,究竟是谁杀了连翘姑娘,当晚王府里带扳指的有三个,其次,王府里的人一定有问题,起码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张别楼若有所思地瞧着霍酒词,提醒道:“小姐忘了一件事,少主这辈子帮助过的人很多,说不定,其中就有二皇子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