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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茂松不意齐昭南如此大胆,捂着发疼的胸口,人踉跄了几步,刚想着怎么把这件事闹到御前,让齐昭南吃个大瓜落,便听齐昭南的声音凉凉的;

    “‘九衡’这个名字陆大人还记得吧?真以为放一把火从此便能毁尸灭迹,高枕无忧了?若是让我们多疑的陛下知道,大人曾经还暗自助那齐王问鼎,不知该做何感想?”

    陆茂松的脸色唰的变了,一时思量着齐昭南手中究竟有多少证据,这些证据份量几何,是能让他罢官还是丢命?脸色变了几遍,终究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小侯爷莫欺人太甚,要说那个时候,谁又能落得个干净?别到了最后,将忠勇侯府也牵连进去。”

    齐昭南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乖张一笑:

    “忠勇候府,你以为我在意?陆大人今日莫不是冷糊涂了?”

    他一说完,却突然转了脸色,变得凌厉起来,冲挡在他身前的家丁们怒喝:

    “还不给爷让开。”

    家丁们纷纷去看陆茂松的脸色,陆茂松只得一挥手,家丁们便纷纷散开,给齐昭南让出了一条道。

    齐昭南上前走了几步,到了陆茂松跟前儿,低声道:

    “我这儿倒是也有事要同陆大人清算清算,您便好好等着吧。”

    他说完,也不去看陆茂松的脸色,抱着怀中的人大步往岁宴轩而去。

    ***

    齐昭南将人放在床上没一会儿,府上的老大夫便匆匆赶过来。那老大夫一边看着脉,一边眉头皱成一团,却迟迟不说定论,看得坐在一旁的齐昭南心头火起。

    大夫也受不住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整了几遍确认之后,才朝齐昭南回禀:

    “三小姐这些日子身子空虚匮乏,气血两亏。却又悲痛过度,心火旺盛,这才高烧晕厥了过去。只是烧得这般厉害,老夫开几帖药下去,能不能挺过去,便要看姑娘的造化了。”

    齐昭南按着突突的额角,一颗心悬到半空里,只觉着老大夫说了一通废话。

    可想想如今太医还没有到,只能暗自忍下,让那老大夫开方煎药去了。

    药就要熬好的时候,宿安带着宫内的杜太医匆匆赶来。

    在把过脉后,说辞大抵与那老大夫一致。

    将老大夫开的药方拿在手中斟酌了一会儿,又增减了几味药材,同煎药的下人说下次按这个药方去煎服、交代一番后,又朝木香嘱咐道:

    “她夜里离不得人,隔两个时辰便用温酒擦拭身体。窗要紧闭,不能见风受凉。老夫今夜留在偏房,一有异状,立刻派人来叫我。”

    木香连连应是。

    齐昭南见他竟要留下来,知道情况不好,不禁蹙起了眉头,详细问JSG询。

    太医叹了口气:

    “姑娘此项乃是急怒攻心,大悲又大怒,这才病倒,又在冰天雪地里冻了那么久。能熬过这一关,只看姑娘自己了。心病还是心药医,若这姑娘自己不想醒来,老夫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