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忍不住脸红,一双眼睛像是含着水,侧着脸看着橘如,道:“你别问了,他救了我好几次,对我很好,我现下就像……”
明月讲不出那样的感觉,她只知道,从被泥水冲下来的时候,谢欢办宴的时候,潜哥儿遇害她无助的时候,谢琅玉一直在她的身边。
他让明月觉得安心又快乐,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试一试的,她讲不出口,在心里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想。
但明月冷静下来,也晓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一帆风顺,明月为自己留了个期限,两人的家世差距摆在那里,年前若是成不了,再怎么喜欢,都只能抛在脑后了。
明月不讲这个话题了,反而提起了旁的,这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你到时候办宴,我倒想去给你打打下手,你办宴了,过后我估摸着时候,过不了几日,也会跟着办一场,心里慌着呢……”
橘如自然答应了,道:“无甚好慌的,我那时也来给你打下手。”
明月又惆怅起来,“办了宴,过不了几日你就要成亲了,倒是要吃你的喜宴了。”
橘如叫她调侃几次,倒是没有那么羞了,只道:“还几月呢,怎么就是过不了几日了……”
明月倒是想起一件事,道:“那你的婚服如何,那时估摸都在下雪了,岂不是要穿夹袄了?”
橘如也愁呢,“那样不好看,只能叫绣娘选漂亮的样子做了。”
两人又讲了两句,明月去前边安置了老夫人,见她一切都好,身旁媳妇婆子陪着,便又去了后边,一旁的位置渐渐就被坐满了,明娇同明淑也坐到跟前来,台上便开始唱戏了。
今个第一出是秦王破阵曲,老夫人点的,唱的很好,夫人娘子们却不怎么看,都小声聚着讲话。
一旁的小案上推着瓜果,明月捡了瓜子来吃,又随手拿了个橘子,剥了喂给明娇。
戏台上越打越激烈,那个武旦手里拿着一柄□□,舞得虎虎生威,明月不爱看戏,心里也想着别的事情。
事情太多,太杂,她只能一点一点捋清楚。
女子婚假是大事,她愿意做出尝试,但是也要慎重。
明月靠在椅子上,一边想着,一边松了松肩膀,看着戏台上的旦角粉墨登场。
夜里亥时,众人散了场,明月先陪着老夫人回了院子。
老夫人今个高兴,还喝了两口桃花酒,把明月气笑了,她给老夫人脱了鞋袜,好笑道:“您着实是不把自个的身子当回事,气死我算了。”
老夫人哎呦一声:“我当年做女儿的时候就能饮酒,你们如今倒是含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