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舔了舔唇,还是担心橘如的状况,大婚当日,娘家就叫人抄了,婆家人要如何看待她啊。
又想起自己方才坚持把那两万两银票给了橘如,心里倒是松了一些,现下能多个傍身的便多一个,忽然又冒出一个猜想……这银票不会也是钟夫人早就想好的吧。
车架进了明府时,府上安安静静的,下人们点了灯笼围上来,两个妹妹先下去了,叫各个院子里的人领着回了院子。
明月在后头扶着谢氏下马车,谢氏想起明月的婚事来,愁得不得了,昨个也没睡个好觉,现在就把她扯着,两人一齐就着夜色走路,边讲些闲话。
明月心里过意不去,想也晓得自己给家里添麻烦了,正要张口讲话,谢氏就叹了口气,道:“你……真是没想到。”
明月垂着脸,扶着谢氏走路,不好意思讲话了,好半天才道:“舅母,我给你添麻烦了,是我的错。”
谢氏摇摇头,看着前边领路打灯的丫鬟,道:“原本,那赵侯夫人还挺中意你的,她家中的长子,如今虽不良于行,气度却是不差的,本来想着还算高攀了呢,现下也不晓得如何回她了……”
京城侯府,若是真结亲了,虽说男方不良于行,却也一表人才,更何况明月无父无母,舅家也没什么有权职的人物,确确实实算是高攀了。
明月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她对什么赵侯长子也没兴趣,只顺嘴问了一句,“听说他是这几日才来的,现下都要年关了,他来做什么呀?”
谢氏也觉着怪得很,同明月慢悠悠地在鹅卵石路上走,边道:“同宫里的人一齐来的,不晓得来做什么,兴许是来透气的吧。”
明月格外敏锐,一下就想到了谢欢,还有上次赵侯夫人不声不响地就原谅了谢欢的事情,这人不会同谢欢有关系吧?
明月仔细想了也想不出联系,只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谢欢的痛处不好抓,明月已经预备等会再叫人去探听探听消息了。
明月想起方才听到的,钟家是因为盐务的事情惹了祸事,不由道:“是表哥去办的吗?”
谢琅玉来江南就是为了盐务的事情,明月也听他提起过有人要摘帽子了,倒是没过细问。
谢氏讲不是的,“乘风该是不负责这个的,可能去了旁家,我看是赵侯在领着人清理院子,苏州这几日倒是要不太平了,不晓得还有哪家也这般了……”
两人边讲话便走到园子里,正巧就撞见了明正谦,他背着手,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往园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