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如又惊又怕,一时不晓得该讲什么,好半天道:“这,你可千万别同旁人讲。”
明月晓得分寸,这事现下不能讲,如今谢家势大,没人会扒着她的身世不放,不会去细查,只以为她父母双亡,可若是暴露出来了,顾治成身份敏感,明月的身份也敏感,怕是要带起不晓得多少连锁反应。
明月道:“我不会讲的,我就是心里过不去,我宁愿他是死了,总比这样膈应人好……”
橘如替明月感到心酸,靠在椅子上喃喃道:“这顾治成可是闻名天下的顾首辅,如今还不到四十,实打实的权臣,不晓得多么风光……”
却叫自己唯一的女儿寄人篱下十几年,做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
明月不想惹橘如伤心,连忙转了话头道:“你母亲原先不是京城人氏吗?你对这顾治成有没有了解?”
府上人多眼杂,盯着谢府的人又太多了,明月顾忌着这些,不好找人出去查探,免得打草惊蛇。
橘如想了想,摸着肚子道:“似乎是个行事作风十分激进的人,十分受陛下信赖,很少上朝……”
这也是明月打听出来的,多的就不好查探了,橘如也不晓得,明月倒也不失望。
橘如道:“我外祖父该是晓得一些的,我改日替你上门问问去。”
中午两人一齐吃膳,就摆在内室里,两人围着小案吃,还像做女儿的时候。
明月喝着酒酿丸子,笑道:“真舒服,你夫君呢?现下在忙什么?”
橘如喝着粥,笑道:“托你夫君的福,他现下做了昭武校尉,你改日出城玩,指不定能在城墙上瞧见他。”
明月一时还真想起一个要出城的事,连忙道:“我新嫁进来,该办宴的,你这么一讲,我倒是觉着能去城外庄子里办了,也有趣一些。”
橘如点点头,捧着粥碗叹道:“京城太热了,庄子上指不定凉快一些。”
明月看着橘如的肚子,“你这能不能去啊,我还有些担心呢,还是办在府里算了,等你生了娃娃,咱们带着娃娃出城玩去。”
橘如却是想去的,笑道:“怎么不能去,你办宴我一定要去,且我这几日总往我外祖家跑,还陪着我外祖母去了好几趟庄子上,双身子的人,有时候就是要多动才是……”
“咱们先前在苏州的时候,多么舒服啊,呼朋引伴的,在这京城里,难得认识人,我都有些憋坏了……”
橘如这样讲了,明月自然要答应。
吃了膳食,两人又讲了许久的闲话,明月直到申时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