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赖着不肯走了,这番作态,丢人丢到了新妇眼前了,大谢氏心里无语,喝了口茶,扯出个笑脸来,道:“也苦了你们一家了,三天两头地遭难,一会去门房支些银两,也不必记账了,你府上几个姑娘,也做几身新衣裳吧……”
马氏一听,连连点头,脸上也有笑容了,也不久留,得了这句话,马不停蹄地便走了。
大谢氏看得直打扇子,对着明月解释道:“叫你看笑话了,她家中不事生产,一年到头混日子,全靠族里接济度日……”
大谢氏也不想管,但是她家中姑娘儿子好几个,不管还真就要饿死了,本以为叫了新妇来,她一个长辈,如何都要收敛一些,谁晓得还是这番作态。
明月摇摇头,好奇道:“就这么过日子,咱们管得了一时,也不能管他们一家一辈子啊。”
大谢氏这么精明的人,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
大谢氏叹了口气,道:“若是我再年轻几岁,也腾出手来好好掰掰他们这毛病,年纪大了,懒得管了……且这里头还有一桩巧宗,更是不好不管他们一家,那个清河郡主的养女,欢姐儿,原先便是她们家的长女……”
有了这一层关系,轻不得重不得的。
还有这样的关系,明月想起谢欢光鲜亮丽的模样,而马氏身上的小袄都穿皱了,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应该三四十岁的年纪,瞧着老了不止十来岁,还要靠到谢府打秋风度日。
明月面上还是如常,只是笑道:“日后若是还找上来,便叫她直接来找我了,免得母亲费神了。”
大谢氏也是这个意思,她年纪上来了,已经预备把府上的事情一点一点都交给明月了。
到了酉时末,去赵府的明娇才回来,她一回来,便直直去了谢望舒的院子,把人也拉到了大谢氏的院子,几个女眷便围着一起吃膳了。
大谢氏瞧着很高兴,道:“舒姐儿原先就喜欢一个人闷着,如果不去叫她,她能十天半个月不出院子……往前那欢姐儿还常常来陪陪她,现下倒是也不来了。”
明月想到自个如今在谢府,谢欢对她该是避之不及的。
几人围着吃膳,屋里已经点了灯了,虽只有几人,但吃得也热闹,明月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想着谢欢的家人,又想着顾治成,吃了一半才收了心,想起小船做没做好,今个还要去湖上玩的……外头忽然有个小丫鬟掀了门帘,讲宫里来人了。
大谢氏连忙叫人进来,来的是东宫的人,讲是昨个太子妃的彩头,那玉观音极为特殊,还需要人照顾,现下便送来了。
明月把筷子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一个嬷嬷领头,叫小黄门抬了许多香火一样的物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