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玉要去洗漱了,叫明月把腿盖上,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便道:“没事的,老夫人给的,姨母会收下的。”
明月仰头看着他,“那一猜就晓得是后来找补,找了老夫人救场呢……我那时怎么就不知道找老夫人呢。”
谢琅玉笑了笑,看着她道:“姨母都知道你为她救场了,哪里会怪你……你现在也知道了。”
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三爷……我舅舅舅母人很好,现下拿了地契,日后宽裕了,定会还回来的。”
谢琅玉不在意这个,只笑了一下,道:“这个归三奶奶管。”
夜深了,谢琅玉去洗漱,明月一觉到天明,谢琅玉早去上朝了,明月收拾收拾,两个妹妹也凑热闹,到最后只有谢氏同吴氏留在了家里,一行人坐了个车队,便去魏府赴宴了。
魏府今个热闹,明月带着几个妹妹,先是同大谢氏一齐,向魏家老夫人见了安,大谢氏留着同魏老夫人讲话,明月便带着妹妹去了花厅,自个与几个夫人们坐在一齐,几个妹妹去找了相熟的手帕交,各自有各自的乐子。
橘如今个也来了,明月见她还有些惊讶,挨着她坐了,道:“你怎么来了,你都这么大月份了,磕着碰着可怎么办?”
橘如摇了摇扇子,笑道:“你先别急眼,你都来了,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橘如又压了压声音,低声道:“你弄这样大的阵仗,我可不得来搭把手。”
明月刚要讲话,就叫魏夫人叫住了。
这花厅不大,装潢倒是精巧,丫鬟们俱都平头正脸,垂头垂手地站在边上,屋里堆着冰车,坐了十来个夫人也只见热闹不见热气。
魏夫人穿了身桃红福纹小袄,下身一条石榴裙,艳丽端庄,笑着打趣道:“谢夫人今个一来,我这屋里都亮了。”
这花厅里坐的都是魏夫人交好的,魏夫人出身好,嫁的也好,为人处世是一把好手,在京城友人众多,哪家都买她的脸面。
屋里几个夫人都磕着瓜子跟着笑,不住地打量明月,这都是三十来岁的妇人,瞧着明月这样的新妇便觉着生嫩,偏她样貌又招眼,都也忍不住撩拨两句。
不待明月讲话,一个穿紫色小袄的妇人便笑道:“那是自然,你这屋里没有雨水,哪里能同人家新婚燕尔的新妇比,可不得把你这屋子照得亮堂起来。”
魏夫人的夫君魏进,前几日领了旨去玉门关了。
屋里一阵哄笑,边上的嬷嬷有听懂的都忍不住笑,明月后知后觉地面红,一时竟然讲不出话来。
明月这么些年,少遇见这样的状况的,脸热的不得了,心想,这些妇人讲话真是大胆。
魏夫人摇着扇子,笑道:“那可不仅得是新婚燕尔,还得人有本事呢……”
这么几句来回,屋里人瞧明月倒是亲近许多,低声讲起私房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