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笑着上前,让喜娘宣布礼成,一边把闹着不肯走的众人赶出了喜房。
待喜房内一瞬空荡下来,大少夫人回过身,往段南轲面上看过来。
大少夫人自是担心两人一言不合就闹事,这大喜的日子,若是当真闹得鸡飞狗跳,那是叫外人看笑话。
不过刚刚瞧着两人似乎都还知道收敛,大少夫人这才放下半分忧心。
“好好待弟妹。”大少夫人最终只叮咛一句,关门而去。
喜房内彻底安静下来。
姜令窈坐在桌边,大抵是因吃了酒,脸上红晕一直不落,她乖巧坐着,娇弱柔顺,似乎同传闻中的那些事迹毫不相干。
而另一边,段南轲也端坐在桌侧,正温柔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
“娘子,”段南轲声音能化成水,“劳累一日,可要早些安置?”
姜令窈低下头:“嗯。”
段南轲脸上越发温柔,简直是柔情蜜意:“凤冠霞帔沉重,娘子先去更衣吧。”
姜令窈正有此意,听到这话便伸出手,让行云扶着自己进了内室。
听着内室中传来细微声响,段南轲撑着微醺的侧脸,玩味地摆弄着手里的酒盅。
小厮闻竹跟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三爷……”
段南轲一挥手,闻竹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却开了口:“伺候洗漱。”
待的夫妻二人更衣洗漱,只穿一身素雅中衣坐回喜床上时,两个人一瞬都有些哑然。
他们都是京中的勋贵之后,若说从未见过那便是胡说八道,但两人名声都不太好,从来也玩不到一起,便也无甚交集。
谁也想不到,嗜金如命的虚荣女和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却被那一纸诏书,硬生生结缔了姻缘事。
皇帝陛下也不知因为何事,竟是把这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牵扯到了一起。
但赐婚已定,圣旨已出,无人再敢更改。
不过,若是只看坐在一起的两人,外人大抵只会说佳偶天成,郎才女貌了。
只看脸,是多么般配。
刚刚外人面前还能唱念做打一番,此刻无人在侧,两人也着实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段南轲安静片刻,心中微动,眉峰轻敛,桃花眼中星光微闪,下一刻,他身形一晃,整个人似乎就要朝着姜令窈倒去。
已有过一遭经历,这一回姜令窈却没吓呆,她甚至还伸出了手,想要搀扶一下段南轲。
“夫君,怎么了?”姜令窈声音温柔,满眼都是关切,“你可是身体不适?是否要唤大夫?”
面对新婚妻子的关心,段南轲似乎怕压着她,咬牙往后一闪,歪歪斜斜靠在了另一侧的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