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就必是有意为之了。”
姜令窈的话,令冯栓子一下子便满面颓唐。
他喃喃道:“原来我的机关,还不够炉火纯青,还是太匆忙了。”
姜令窈看了看段南轲,段南轲垂眸看着手中的证词,问:“你说你要杀陈双喜,是因他见过你去桐花巷,怕他猜出你买|凶|杀|人,但实际上徐宝财已经承认了荣金贵是他所杀,你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冯栓子沉默片刻,才道:“你们不认识陈双喜,同他不熟,他平素是胆小怯懦,却敢偷料石去桐花巷卖,是个被逼急了一定会反咬一口的狠角色,我的军户身份,只有他跟荣金贵知道,想来是他揭发的我。”
“但我不知他已经揭发了我,因而我提心吊胆,总担心事情败露。”
“如今看来是魏公公保下了我,而他就被舍弃了,若大人是陈双喜,又会如何行事呢?”
若他们是陈双喜,一定会把冯栓子有买|凶行为之事说出口,以换得留在御|用监的机会。
姜令窈点点头,至此,大约便已全部清楚了。
她最后问:“冯栓子,你是如何杀的陈双喜,且说来听听。”
冯栓子目光挪移,最终落到了她面上,见她面目温和,并未有贬低怠慢之意,这才低下了头。
他低声道:“荣金贵是怎么死的,御|用监很多人都不知,只知道是徐宝财所杀,而我好好留在了御|用监,陈双喜看出是魏公公想要保我,而我确实不知他已说出我的户籍身份。因此便接着出去如厕的时候,给我递了纸条。”
陈双喜也很厉害,他就接着这个把柄,威胁了冯栓子。
“他不知荣金贵是我买凶所杀,以为我就是那般胆小怯懦,被欺辱狠了也不敢反抗,因此他威胁我,若我不告诉他在何处改换户籍或路引,他就要上告我的所有罪责。”
冯栓子做过那么多亏心事,自然心中害怕。
“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在造器房中制作佛像的空堂,去前庭布置了那个现场。”
“我取了冰,用绳索布置了一个吊起机关,机关的另一头被写着他所要的地址的纸条黏住,他只要扯下纸条,机关就会触动,掉在挂环上的冰块就会坠|落,把他砸向我早就做好的,特地装在佛塔底部的降魔杵,那个位置本来就可以装降魔杵,早就留好了凹槽。”
原来如此,难怪佛塔底部那么多麻绳,而陈双喜对降魔杵也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冯栓子顿了顿,道:“我怕他伸手机敏,还特地在佛塔内燃了迷魂散,好让他必死无疑,那么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