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血已经干涸,淅淅沥沥氤氲成花,在他洁白的衣襟上蔓延开来。
除此之外,整个书房内乱成一团,除了坐着死者的书桌,四周桌椅皆是倒得倒,歪得歪,异常狼藉。
两人即便站在书房之外,都能看到书房内的凌乱,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在书房内翻找过什么,所有的抽屉和柜门都被打开,但他们不知书房到底丢失了什么。
也不知……死者的死是否跟书房的混乱有关。
姜令窈和段南轲对视一眼,两人收回视线,开始看眼前的窗楞。
这一扇隔窗是上下开的,上面一半,下面一半,形制规整。
一般而言隔窗在屋舍之内会有窗闩,用来卡住窗扇,不叫它随风响动。
但书房的唯一一扇窗的窗闩却已经损坏了。
两个人即便站在墙外,也能看到里面的窗闩段成两截,其中一半还在窗楞上,另一半已不知所踪。
姜令窈道:“看是否可以打开窗。”
段南轲隔着帕子扶住窗楞,微一使力,便把窗楞从外面打开。
随着窗户打开,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散开来。
灯油燃烧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直钻鼻尖,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令人想要打喷嚏。
姜令窈皱起眉头,让段南轲先合上窗户,两个人沿着过来的路往回走。
近来燕京天气晴好,并未有雨,主楼后院的翠竹长势极好,并无破败,地上也无更多脚印和树叶。
也就是说,即便有人从窗户逃窜,却也没有在屋外留下什么线索。
段南轲寻了片刻,道:“我进去开门,你从正门进来。”
于是,段南轲就艰难地从外面钻进隔窗办开的缝隙里。
他身材高大,要想钻进去很是艰难,得亏他身手矫健,即便艰难也钻了进去。
待他进了书房,姜令窈才去前门。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那股难闻的气味再度扑面而来,而且书房内又湿又冷,令人十分不适。
姜令窈皱了皱眉头,却并未用帕子捂住口鼻。
犯案现场的气味也是线索。
姜令窈进了书房,反手关上房门,两人站在门前,仔细看了看门闩。
屋内的门闩也经多次使用,已经有磨损旧痕,但上面并无断裂痕迹,一看便知没有被人暴力破坏。
姜令窈看向段南轲,段南轲也看向他:“凶手难道认识死者?或者对正阳伯府很是熟悉?”
段南轲见过薛定山,进来后可以肯定他就是死者。但根据现场痕迹,若是窗户被从外面破坏,窗楞处不可能没砸痕,窗纱也不会完好无损,而前门又被关得严严实实,并无破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