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她却仍未醒。
门外的人低声催促,他不再耽搁,攥住榻上女人的胳膊,将女人打横抱起。
南欢睁开双眼,只觉头疼欲裂,四肢乏力,体温也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她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惊,“你是何人?”
出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说话时便如刀割一般疼痛。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露出些许嘲弄与兴味的笑容,居高临下,戏弄猎物一般。
南欢汗毛倒竖,她用力挣扎,跳下男人的手臂,光着脚踉跄着迈过门槛往外跑。
“奶娘!救命!”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迎面撞上被捆在院子里的王凤珠,以及早守在门口的数个彪形大汉。
轰——
天旋地转中,南欢感觉到口齿之间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男人将她按在地上,他的胳膊又粗又重,死死的抵在她后背上。
另一只手用一张湿漉漉带着浓重异香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窒息感混杂着熏得人脑仁疼的香气使她浑身的力气都逐渐散去,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力,脑子却愈发的清楚。
南欢瘫软在地,任由他们捆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异族面纱戴在她的头上,扛在肩头。
透过朦胧的面纱,她望着身后一步步远去的酒舍。
她会被带去哪里?异国他乡的倡肆?还是哪个大户的后院成为可以被随意转送的外室?
若是她当年没有那么决绝的反抗父母的决定,没有那么任性的离开家门,或许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一遭。
为了一个男人,她付出了所有。
即便她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会被世人说是咎由自取。
那么魏玉呢?那个让她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呢?
他若是知道她遭人劫掠,会来找她吗?会像是她这五年找他的日子一样来找他吗?
不会的。
这一刻,答案清晰的浮现在她的心中。
王凤珠眼睁睁的看着几人扬长而去,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颓然坐倒。
下一瞬,安静的长街中响起了一阵惨叫。
南欢并没有看清一开始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腹部所抵住的肩膀肌肉在强烈痉挛。
那只禁锢住她的手失去了力量,她随着重力跌下去。
透过面纱,她看见鲜血喷溅在雨后湿漉漉的地面上,变成污浊的暗红色。
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尖锐,接连几声之后,惨叫充斥在整条街上。
受伤的男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攥住短刀,抬手向南欢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