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原本比春光更明媚,更动人,更灿烂的笑眼。
曾何几时,她眼中永远荡漾着笑意,如今却只剩下让人心碎的忧愁哀伤。
他的眼神一瞬变得极为阴沉。
马车外的人渐渐远了。
宋暮缓缓放开她,南欢立刻坐得离他远了一点。
她蜷缩在马车的另一角,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低下头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拭着泪,动作像极了舔舐伤口。
一片死寂之中,只能听见车轮咕噜咕噜的响声。
宋暮沉默片刻,“你仍要见他吗?”
南欢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哭,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此时的反应比他所预想的要更坚强一些。
但比起她这样一脸木然倦怠的样子,他情愿看着她为另一个人笑,起码她笑起来的时候是开心的。
过了半响,宋暮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要见他。我要问个清楚。”
南欢攥着掌心中那半片银镜,憋着一口气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日分别之时言说镜在人在,镜归人归。如今人归镜不再是什么道理?”
若魏玉早说一别两宽,不会再回来,也从未喜欢过她。
难道她还会苦等这五年吗?
一封一封的书信字字相思,到头来却是空等一场,往昔那些山盟海誓犹在耳畔,恩爱不相移的郎君身边却另有佳人。
真是讽刺至极,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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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春猎,受邀前来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
本朝尚武,秉承先祖端阳大长公主遗风,宗室贵女皆以女着男装为风尚,骑射不在话下。
这般春猎之时,无论男女老幼皆使出了浑身的本领博一个彩头。
一行人驾马玩到了饷午,不少疏于锻炼的文人雅士与体力稍弱的贵女精疲力尽先稍作休息。
顾安翻身下马,接过侍童递来的茶水,“郡主找我?”
侍童微微一笑,“郡马请跟我来。”
他没有多想,牵着马跟着侍童走。
不料,这路却是越走越偏,渐渐远离了人声。
顾安停住脚步,他面露怀疑,“等一下。你是王府的侍童吗?我怎么觉得你面生?”
侍童回过身来,目光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他身后。
“魏玉。不是郡主找你,而是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