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扫了他一眼,眸光冰冷而锐利,“三百两金,还是三百两银?”
全安长叹一口气,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越大人的契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老奴说破了嘴皮子,好生奉上茶饮,三百两金才将将打发走。”
宋暮冷笑了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以后若是再来要钱,让他来禁军寻我。”
若是越恒敢去寻着宋暮要钱,又何至于派个无关紧要的使人趁着春猎宋暮不在府中的关头往王府走这一趟。
无非是又想吃肉,又怕挨打。若是宋暮当真发了火,他便将那人推出来了事。
全安低头应是。
宋暮停下脚步,他静思片刻,方才开口道:“此外没有他人上门?”
全安与宋暮对视,他一头雾水,揣摩片刻,小心开口,“要不殿下告诉老奴这本该上门的客人是谁,老奴现在就亲自去请来?”
宋暮目光微沉,“罢了。去将沉月召回来,我在书房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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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舍大门紧闭,院中酒气与药的酸苦之味混在一处。
南欢躺在榻上,满面晕红,昏睡不醒。
也不知道脸上的红晕究竟是宿醉所致,还是高烧不退而产生。
王凤珠将她上身半抱起,靠在自己怀中,用小勺一点点将药喂进口中。
南欢昏睡之中,连吞咽都不会。
这一碗药灌下去,却有大半碗吃不进口中。
王凤珠红着眼叹了口气,“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本就身体不好,还饮了那么多的酒。”
南欢似是听见了,她挣扎着睁开眼,勉强看了一眼王凤珠。
连着几日南欢只要醒着,便总要喝酒,饭食都用的很少。
整日喝得醉醺醺,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王凤珠对上南欢的目光,忍不住掉了眼泪,“小姐,你能不能以后别再喝酒了。”
南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出口的嗓音沙哑,低声宽慰她,“好。奶娘,你放心,喝点酒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抬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将又热又苦的药全都灌了下去。
王凤珠嘟囔着,“这样一边喝酒,一边饮药,病何时才能好?”
看南欢酗酒酗的那样凶,王凤珠心头都害怕。
曾经南欢的二叔,便是因酗酒而不到三十岁就早早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