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瑟瑟发抖着点了点头。
南欢温声道:“你想去她院中侍候?”
云月慌忙结巴着否认,“不,不是。我今日只是一时糊涂,我只想在小姐院中伺候。我只想在这里。”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涕泪四下,倒是显得非常情真意切。
南欢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我如今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这样,你们与我一同去朱苑。我与这位欢姑娘商量商量,将你们二人调回她的院子如何?”
云月惊恐万分的连连摇头,云霞跪在一旁,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
这些日子,朱苑那位的存在一直是瞒着南欢的。
她们被调到馨园之时,管事的嬷嬷已经再三叮嘱此事要瞒着这位。
若是这事闹到朱苑去,且不说那位主子怎么可能会要她们。就说此事若是闹大了,她们一定会被管事嬷嬷扒去一层皮。
妙乐情急之下,赶忙开口道:“小姐,还是将这两个刁奴交给我。我替您将她们二人带下去好好惩戒一番。”
末了,她生怕这话不够有力,又补了一句,“她们多嘴多舌,冒犯了您,就该被狠狠打上十几鞭子,逐出咱们南府送到京郊的庄子去,一辈子穿着粗衣粗布干苦活!”
怎么处置两个低等的婢女,在妙乐看来无关紧要。
要紧的是不能让南欢真闯去朱苑,冲撞了如今那位老爷真正的心头肉。
云月与云霞听闻此话,便只剩下哭了。
南府给的月银比外面寻常活计都要高,平日里也不用做什么重活。
每月不仅发月银,府中还管着衣食住行,遇上主子心情好,还能赏些银钱。
她们这样的家生子,生来就是给人当奴才的,除了伺候主子什么也不会,又是两个弱女子。
离开南府的庇护,如何能活得下去?
哀哀切切的哭声里,南欢静静看着妙乐,唇边笑容淡去,眉宇之间不见波澜。
妙乐迟迟未等到回话,她心内如焚,不由得开口道:“小姐。我不是有意瞒着您,只是老爷与夫人忧虑您的身体才嘱咐我们先不跟您讲。
再者说无论府中有几位小姐,只有您才是夫人与老爷的亲生骨血,血浓于水。这是谁也改不了的。您切莫将这些贱婢的话当真。她们二人就交给我来处置吧。”
南欢转身离去。
妙乐生怕南欢是要去朱苑,追着她又道:“小姐。您离开的时候,老爷与夫人都十分伤心。这两年您过的应当不如意吧?等了几年,魏家郎君回来却……”
南欢脚步微顿。
果然,就连南府的婢女都知道魏玉已经回来。
那个疼她如珠似玉,为她访遍高僧,捐钱捐出十万贯的父亲,想来也见过魏玉了吧。
妙乐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话音微顿,小心的瞧着南欢的面色。
南欢抬眸望向高处,飞燕振翅越过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