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本来面上带笑,但见南袤这般满脸不安忐忑的样子。
她敛了笑容,“那咱们得派个人去王府,敲打敲打南欢。她那个性子,做人家的妾室,可别又将人家王妃冲撞了。”
南袤,“是这个道理。不过南滢那里也得多说上两句。咱们的礼先备下,等搞清楚新娘究竟出自那家之后,礼别往王府送,往娘家送,算是咱们给族中姊妹的添妆。”
柳夫人嘴上答着好,心中却转起了另一番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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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京中家家大门紧闭,只有平北王府的大门敞开着,仆从与宫婢,还有各色各样的人进进出出。
明明是大半夜,街口却车水马龙。
一人随着悄悄跟着一队内监进了王府。
见星楼里南滢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摇醒。
婢女春水说道:“小姐,小姐。您快醒醒。主家那边来了人,正在门外呢。”
南滢被这话惊得睡意全无,“来了人?怎么这么晚来人?”
春水替南滢梳了几下头发,摇了摇头,“不知道。瞧着挺急的。小姐你快收拾收拾去见吧。”
南滢面露慌乱,浑身颤抖,她抓住春水的一只手,“你说,会不会是我说谎被主家发现了?”
父亲坐罪入狱,判决还未下,府中女眷却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有几房没有子女的妾室当即写了解离书出府避祸。
按照惯例,若无恩典,罪臣的女眷都是要冲教坊司的。
从祖母到母亲私下都十分怨恨她,认为这场祸事因她而起。
南滢从没想过自己会没名没分的当人家的妾,但相较去教坊司,亦或者嫁给越恒这样睚眦必报的小人,倒是还不如索性做了平北王没名没分的妾。
起码这王府中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其他姬妾,平北王身份尊贵,而且年龄与她也称得上相配,又无子嗣。
她情愿留在这里,起码能睡个安稳觉,不愁吃穿。
所以……主家来问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撒了谎,尽管她连平北王的面都没有见过,却言之凿凿的告诉主家,殿下在见星楼留宿,十分宠爱她。
反正这话也算不得上是假话,她可是京中闻名的美人,若不是太过于貌美,也不会引来越恒这样的小人。
平北王就算现在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但他都收下了她,迟早见了她,知晓她有多貌美,她便有信心让这假话也变成真话。
除了谎称有宠于平北王这件事,南滢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主家派人深夜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