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长夜,碧波微漾。
直至晨光熹微,渐露白边时,谢砚书才抱着薛予宁回到了榻上。
他长手从一旁取过了巾帕,轻轻替薛予宁擦拭干净。
微热的指尖与巾帕一齐在薛予宁的肌肤上游走,惊得薛予宁身子一颤。
“我自己来。”薛予宁瓮声瓮气地开口,温软的语调里挂着如水的柔波。
她体内的媚香此时已尽数消退,然其一张玉面上仍是绯红无限,甚至比方才愈甚。
谢砚书挑眉看向面前含羞的女子,他低笑道:“你确定还有力气自己来?”
薛予宁秀眉一拧,她支支吾吾地开口:“你胡说些什么?”
谢砚书却不紧不慢地拿起巾帕再次替薛予宁拭去了身上的水渍,随后将地上堆叠散乱的衣裳放进了篓内。
将满地狼藉收掇了一番后,谢砚书绕回了薛予宁身边,在榻沿坐了下来,垂眸看向薛予宁。
薛予宁早就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加之体内药性已过,她索性直直向身后躺去。
可下一刻,少年却欺身而来,将她环绕。
薛予宁耳根一红:“你......还要做什么?”
女子独有的软调在谢砚书耳边响起,他忽觉心底深处再次有幽火燃烧,但他一扫薛予宁疲累的神色,却是将幽火给压了下去。
他凝声开口,恢复了往日的清朗。
“薛予宁,我娶你好不好?”
谢砚书目色坚定,但却划过一丝闪躲,他怕薛予宁厌弃他,一口回绝他。
女子一双灵眸闪耀着星光,装载着无边星河,在听见少年的轻语时,她羽睫微微一颤,闪过一丝慌色。
她轻轻侧头,只露出半张玉面。
旖旎难散的室内,烛芯“啪啦”一声打碎了一室的寂静。
“好。”
薛予宁面上方褪去的粉色再次浮于双颊,朱唇微张,隐约还挂着些水渍,她偏头看向另一方,一截玉脖上鲜红的印记清晰可见。
谢砚书却是一怔,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
薛予宁一把扯过了被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温软的声音蒙上了一层雾气:“没听清就算了。”
谢砚书的眼中却早已染上了一层笑意,他一直知晓薛予宁对裴青有意,他怕薛予宁是因今夜一事而被迫嫁给他,他不想强迫薛予宁。
“你可是因为今夜......而别无他法,才选择应下我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