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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这人竟是将她拿来作饵,引蛇出洞?

    亏她当日还怕拂了陆向昀的好意,将玉坠收下后仔细收了起来,为此还同谢砚书争论了一番。

    没成想竟都是陆向昀布好的一盘棋局?

    薛予宁望向陆向昀的双眸里蒙上了一层幽光。

    而高安亦是心中一阵寒凉,为了双亲,他本就是背水一战,手中并无实权,也无可用的暗卫,本以为可以借薛予宁逼迫陆向昀交出兵符,却是被反将一军。

    “陆向昀,你可真是个薄情无义的人。”

    高安此话确是应心而言,即使他对薛予宁无意,可好歹薛予宁也救过他的命,他就这般不假思索地将箭对准了她。

    薛予宁闻听了高安之言后,竟是换上了几分赞许的目光。

    却见立于石阶旁的男子,长衫飘飘,慢条斯理地再次抬起了手中的长弓,玉指在空中对着高安、薛予宁、谷雨微点了点。

    他话音中的笑意愈甚,像是在逗弄着面前的三人。

    “下一个......就你了。”

    陆向昀话中音带着些调笑的意味,话中尾音未落,箭落之时,血色蔓延。

    谷雨应声而倒地,比之薛予宁仅仅是刺向左肩的羽箭而言,陆向昀对向谷雨的羽箭是正中其左胸,不带丝毫的偏移。

    血湿衣襟,腥甜的味道夹杂着地下密室的潮气在这逼仄的一隅蔓延。

    缓缓流出的鲜血顺着石缝下渗,在谷雨旁边的薛予宁望着这一幕身形一滞,她倏尔觉着陆向昀方才能留她一命已是万幸。

    薛予宁瞳孔微怔,还沉于方才的惊慌之中,却被身边的一道凉风所唤醒。

    高安见谷雨已死,便知陆向昀也必不会留下自己,他眸色一暗,用力拽过了跌坐在地上的薛予宁。

    既然不能用来胁迫陆向昀,却也能用来牵制谢砚书。

    高安方向将薛予宁从地上一把拉起,然下一刻钻心刺骨的疼痛自他的右肋下方传来,他怒目圆睁,面色涨得通红,当他回过神时,才发觉是薛予宁将一支玉簪刺向了自己的右肋。

    高安双唇翕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分明给薛予宁下了药,也是亲眼瞧见她将那茶喝了下去,她又从何而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谢砚书早知高安会有此举,因而给了薛予宁一瓶解药,在薛予宁喝下了谷雨端来的清茶后,便趁着高安说话之际,饮下了解药。

    “谢砚书教的招式倒是不错。”薛予宁忍着左肩的疼意,将刺向了高安的玉簪又用力加深了几分。

    高安痛苦地向后一仰,但他很快便回神,强压住身上的疼意,抽身而出,将薛予宁推至地上。

    薛予宁因着陆向昀所射的一箭,左肩鲜血汨汨不止,被高安这么用力一推,自是又颓坐在了石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