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书眸色微沉,他无奈地瞧了谢煜一眼,方想开口。
只见已高坐在马背上的沈璧君抬手扶额,倏然便放软了语调:“啧......许是近日连夜赶路,竟觉着有些乏了,想来书儿也未伤及要害,他身子骨也不弱,当是好得也快,带个小姑娘当是不成问题。”
“你觉着乏了?你那连着好几日不歇息尚且不会觉着累的身子,这才走了多久,你竟会觉着......”
“爹......这腊月飞雪里奔波,自是不比往日,还是让予宁与我共行吧。”
谢砚书适时出声,这才打断了谢煜,而沈璧君紧攒着的眉这也才慢慢舒展开。
谢煜这人平日里只重军事,不论人情世故,是以也不知沈璧君之用心。
待沈璧君朝他使了个眼色后,他才堪堪反应过来,立时便噤声。
谢砚书亦是转身走向薛予宁,他旋身一跃,飞身上马,端坐于马背之上,晨光渐自山峦而起,落在了少年的银甲上,他弯身朝面前的人伸手,温然一笑:“走吧,回京了。”
薛予宁将手向前伸去,立即便被人反握住,少年轻轻用力将人一带,薛予宁便已落在了他的怀中。
谢砚书将薛予宁圈在怀中,两手自其身侧穿过,右手一挥缰绳,马蹄声碎,踏碎山中静谧。
“方才伯母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薛予宁靠在谢砚书怀中,小声问到,他二人细谈时,不时地朝她看来,她还当是自己穿错了衣裳,又或是脸面上染了尘灰,可细下收拾了一番后,也并未发现异样。
薛予宁闷声继续说到:“你与伯母相谈之时,频频朝我瞧来,总让我有种......”
“有种什么?”谢砚书在薛予宁头顶轻笑出声,声音轩朗。
他微朝前俯身,将薛予宁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
薛予宁抬手轻拧了一把谢砚书:“胡说。”
谢砚书却蓦然正身,眸中带笑:“放心,你可不丑,况且这也不是错觉。”
“我当然知晓自己生得是仙姿玉貌,和‘丑’字是沾不上边的,况且又何来错觉......”
薛予宁突然一愣,谢砚书这话中意却并无道理,定国公夫妇恐是早已知晓了她与谢砚书的关系,谢砚书所说好似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见薛予宁突然止住不言,少年敛眸轻笑:“这次若能替薛大哥平冤昭雪,你我之事也当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