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走了过来:“阿姐,那个胤王疯了,竟然一次性要买咱们药行一万两的药材。真是钱多了烧得慌。”
凤幼安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卖。”
凤眠:“哎?”
凤幼安重复了一遍:“不卖给他,你去跟他说,药是卖给有需要的病人的,让他不要妨碍其他人。”
凤眠对着长姐竖起了大拇指:“够狠,够绝情,不愧是我老姐。不被前夫金钱攻势所动。”
的确啊。
老姐又不缺钱。
男人用钱砸女人这一套,反而对她毫无作用。
凤幼安无奈地笑了:“你啊,多大人了,还嘴贫。”
凤眠嘿嘿一笑:“在阿姐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
姐弟俩打趣逗乐的场景。
是那样温馨。
此刻的凤幼安也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了。
第二日清晨。
大雾。
房檐上,垂着冰棱柱。
雪地路滑。
“不好了,长姐!三叔出事了!”
凤眠从镇国公府一路跑到了灵药阁,一路上滑倒摔跤两次,头发凌乱,颇为狼狈。
可他浑然不顾世子形象。
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给姐姐通报消息,“在洛城关外的黄沙隘,三叔带兵归来的人马,被东蛮人伏击,三叔身受十八道剑伤,剑上有剧毒,军医束手无策,怕是……不成了。”
“什么?”
凤幼安彻底变了脸色。
手里的药瓶,“啪”得一声落地,摔成了碎片。
凤眠一副快急哭出来的表情,到底是个没经过什么风浪的少年,他此刻觉得家里最大的顶梁柱,倒了,整个国公府风雨飘摇:“东蛮人太狠了,听说伏击的队伍里,有一个用剑高手,三叔与他力战不分胜负,但是他下毒暗算……”
“三叔现在人在哪儿?”
凤幼安倒抽了一口冷气,手心里沁出了冷汗,“什么毒?伤势如何了?”
“人已经在城外了,说是马车今天傍晚能进城。军医给他吊着命,但是情况非常不好。”凤眠无比担忧。
凤幼安连店也不开了:“我们去接他!”
从药店里,挑了一些伤药,放在药箱里。
姐弟俩,上了马车。
直奔城外。
“三叔武功很高,江湖十大高手排行榜,名列第三。”车厢内,凤幼安努力保持冷静,让大脑迅速运转起来,“东蛮伏击队伍里的那个剑客,能在三叔身上留下十八道剑伤,那定然是义父那个等级的高手!”
疯刀的刀法,天下无双。
而且算是老前辈了。
凤幼安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着:“江湖上,出名的剑客,都要好好查一查。这摆明了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凤眠不解:“可那刺客,是在东蛮人队伍里的,应该是个东蛮剑客吧。”
在小世子看来,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战争报复。
这么些年。
三叔武严侯凤潇,率领南疆大军,大败东蛮大军无数次,斩杀了东蛮的皇太子,夺回了边境被东蛮占领的十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