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的眼睛蓦然睁开,瞳子里漫过狰狞:“胤哥哥,你身上怎么有凤幼安的味道?”
这清雅药香,她不会认错。
是那贱人身上独有的。
不是任何一种药材,是常年浸淫于多种药材中,身体沾染,淬出的一种自然而然的体香。
君千胤的笑容,缓了下来,眸色一压:“你该睡了。”
大手强行,把花音的身子,给按压在了榻上。
锦被拉上,盖住。
不允许她再闹。
“你真的去见她了?”花音挣扎着想起来,声音都尖锐地变了调调,“你下朝之后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看望我们母子,而是与那个女人私会?”
挣扎的时候,尖锐的指甲,甚至把锦缎被褥罩子,都给划拉出一道口子。
“够了!”
君千胤的耐心告罄,扣住了妻子作乱的手,压在了枕头上,“本王只是碰巧遇见了她,她是父皇派来给你治病的女医,本王跟她问一下孩子的情况,你都要像个疯婆子一样闹腾个没完!”
花音喝了凤幼安开的安胎药之后,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血色,迅速褪去,哽道:“疯……疯婆子?你是这么看我的?”
君千胤见她不闹了,便松开了手:“难道不是么?”
花音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无声痛哭。
疯婆子……她是疯婆子。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的心,比夜幕还要昏暗,看不到希望。
“音儿,本王很累了。你不要再闹,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本王许你太子妃之位。至于其他,你就不要再奢望了。”
君千胤绝情的声音,回荡在卧房里。
他忘不了前妻。
前妻已经成了深深扎在心口的刺,长进了肉里,只要这颗心还在跳,一想起她就会痛,就会滴血。
*。*。*
尽管不愿意。
凤幼安也不得不在这个糟心的胤王府里暂且住下。
苏皇后一日不走,她就连带着走不了。
“咕咕咕?”
葬鸦立在窗棂上,歪着脑袋看女主人,眸子在夜色中,圆溜溜的像漂亮的玻璃球。
虽说是五月了,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微凉。
凤幼安披上了一件靛蓝色的外袍,走到窗边,撸了撸葬鸦的羽毛,仰起头,看向苍穹夜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