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似也不在意她相信与否,说完后,他定定地看着虞逸,无比认真严肃地道:“所以,即便天下人都不认可公主,我也会让公主成为最尊贵的存在。”
他的话语,他的神情,足以打动任何一个被承诺之人。
虞逸亦是如此。
她与连楚对视着,心中五味杂陈,也因此忘记在第一时刻否决连楚的说法。
而这一切落在旁人眼中,便像极了接受。
这位旁人,便是方德利。
他窝在一边,瑟瑟发抖。
方才那涉及储君之争的对话,是他能够听的吗?那两位,是忘记了他的存在吗?
他有些慌张地贴着墙壁,趁着那二人对视之际,想要一点一点挪走。
可连楚是何等的机敏。
几乎是在他迈出第一步的同时,连楚就发现了他的动作。
随后,一只茶杯被掷到了他的面前。
随着茶杯落地,碎成一片的清脆声响,他睁大了眼睛。
只毫发的距离,他的脸就要开花了!
连楚侧首看他,“方刺史,这是要去通风报信吗?”
方德利连连摇了摇头,“不敢,不敢。”
“敢也没事。”连楚又恢复成了那气定神闲的从容姿态,“我已经派人找到了,被方刺史赶到荒山上的三县百姓,他们已告知了粮食短缺,及被粗鲁对待的事。人证有数百位,方刺史应当见不着承王了。”
连楚的原意是,他会把方德利关押起来,在判决之前,不会给他机会向承王求救,至于判决之后,重罪者更是不得机会与人相见。
然而,方德利理解出了更严重的那一层意思。
持此令牌者,可先斩后奏,对事如此,对人亦可。
一想到自己的脑袋即将搬家,方德利气急攻心,两眼翻白,竟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虞逸和连楚面面相觑。
这人,胆子还挺小。
这时候,连楚的人进来禀报。
“禀大人,属下们搜查了方府,以及所有与方德利有所牵扯的官员府宅,但都没有搜到赃款,黎州府的钱库中,银子仅剩无几,粮仓中也没剩多少粮食了,灾民明日的食物该怎么办?我们倒是可以向朝廷请款,但这来去便是多日,这多日的钱粮是个大问题。”
虞逸打断道:“若有富商愿意捐献钱粮,是不是可以解燃眉之急?”
连楚的属下面露惊喜,“供养三县灾民的钱粮,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公主认识有这等财力,又愿意捐助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