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二人得令,一人来到粮车边,举剑往粮袋上戳。
粮袋破洞, 其中谷物流出些许, 他接住谷物细细观察, 又放到鼻尖闻了闻, 见没有异样,便向下一车走去。
另一兵士则来到姑娘身边,向虚弱倚在粮车边的姑娘轻斥:“站好了!”
姑娘闻言,一个哆嗦,立刻战战兢兢地站直了身子。
兵士猥琐的目光落在姑娘身上,而后上手,借着检查之名,双手在姑娘身上猥琐游走。
姑娘倍感屈辱,但似乎因为畏惧兵士的威严,不敢抱有异议,只能紧紧咬着下唇,静静忍耐着。
而当兵士的手挪移到腰间时,被检查的姑娘下意识地一缩。
兵士手上动作立止,抬头看了她一眼。
姑娘被他的眼神吓到,羞愧解释:“对不起,我腰怕痒。”
兵士信了,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在姑娘腰间又揉摸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东西后,才继续往下检查。
穆柔余光看着这一切,松了口气。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持有她们手实的西瑜守将面前时,她的面上迅速掠过惊惧之色。
只见那西瑜守将拿过粮车边挂着的水囊,打开盖子,准备往手实上浇水。
见他如此动作,穆柔立刻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虞逸好听奇闻异事,也喜欢同她和殷娇娇分享,而她对其中一件事印象尤为深刻。
前朝党派之争,为防止敌对党羽截取信件,曾一度使用矾书进行传递。
所谓矾书,指的是用明矾水在纸上进行书写,待明矾水干了后,纸面会了无痕迹,看起来就如不曾书写过一般,唯有遇水,方能再现字迹。
但后来,这秘法被人获悉,大家都会对信件用水检查,矾书便也失去了其隐秘的效果,渐渐地也就没人再用了。
却没想到,西瑜竟会将此法用在手实上,以此防止人伪造。
穆柔眼睁睁地看着那守将往手实上浇水,却无法阻止。
她的一颗心被高高悬起。
虽然连楚把西瑜手实做得很真,但终是百密一疏。
她侧首,趁着西瑜将士的注意力都放在检查上,迅速向身后的姑娘们比了个手势。
做好对战的准备。
那西瑜守检查完手实,往穆柔身上一甩,而后向她走近。
他只迈了两步,便到了她跟前。
穆柔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掌心死死捏着手实。
然而,预想之中的质问没有到来,那西瑜守将未在她面前做停留,而是擦着她的肩向她身后走去。
他不满地看向那两个士兵,“还没检查完?”
“好了!”长官发话,那两个士兵不敢再墨迹,迅速检查完后,朝长官报告,“没问题。”
守将“嗯”了声,向穆柔等人摆了摆手,“走吧。”
穆柔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中,听到放行的话,不敢耽搁,道了声“谢谢大人”后,立刻和姑娘们拿布堵住粮袋被戳出来的洞,往城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