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觉得好笑,索性顺着她的意思说道:“你倒是很会安慰人。”
薛鹂牵着魏玠的袖子,动作稍稍一顿,手指仿若不经一般从他的手背擦过,轻得像一片羽毛。
“即便是安慰,也要看安慰谁才是,何况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她算是看明白了,魏玠不是寻常男子,倘若不主动些,他便绝不会朝她靠近一步。抱着那点矜持便也没了什么必要,不如直白地示好,至少能让他牢牢记住。
魏玠薄唇轻抿,并未再回应她的话。
山里时不时传来飞鸟掠过的扑簌声,以及不知是什么野物的嚎叫。薛鹂牵着魏玠小心翼翼地走,听到这些声响也不禁在心里发怵。
两人挨得很近,魏玠稍稍一抬手便能触碰到她,偏偏他克制有礼,丝毫不与她接触,便是无意触碰到了,也会立刻与她赔罪。
薛鹂心中有些焦急,她为了来找他弄得这般狼狈,兴许还有性命之忧,待人找到她后便是一副极为可笑的模样,若是还让梁晏看去了……
想到此处,她脸色愈发不好,犹豫片刻后,还是狠心咬着唇瓣,在手臂的伤口上狠狠划了一下,疼得她险些出声。
血迹方才凝固的伤口,此刻又因她的动作变得湿润起来,而后血顺着她手腕蜿蜒到了指尖,一滴一滴,缓慢地落在魏玠的袖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魏玠的手上也被滴落了血迹,察觉到手上的湿润,他步子一顿,唤道:“薛娘子?”
薛鹂松了口气,故作不解道:“怎么了?”
“你手上可是有伤?”
她心中暗喜,低声道:“表哥在说什么,我好好的,哪里会有伤?”
魏玠语气不变,直言道:“方才似乎有血落在我的手上。”
薛鹂佯装心虚,沉默着不说话。
魏玠眼前一片昏黑,让他看不清身前人的表情,心底隐约升起一股不悦。
眼下的他陷入了无法掌控的境地,他一向不喜欢如此。
他语气稍缓,说道:“你若受了伤,尽管说出来便是,不必强撑着。”
薛鹂小声道:“只是小伤,不打紧的。”
魏玠默了默,问她:“是手臂?”
她没吭声,魏玠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把手伸出来。“
听他这样说,薛鹂的表情也和悦起来。她就知道,魏玠是君子,不会见她受伤还能置之不理
薛鹂将袖子挽起,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臂,连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皱眉,这若是留了疤可不好看。
魏玠拿出一块素净的帕子,试探地覆在薛鹂的手臂上。“可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