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忽然见到了一个身影,脚步忽地停下,薛鹂也被她拉地趔趄一步险些栽倒。
“堂兄怎么来了?”
薛鹂心上一紧,莫名有些心虚,抬头才看到府门前停着魏府的马车,其中一驾极为眼熟,马车前还坐着晋炤与晋青二人。
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魏玠的脸来,薛鹂抬起头,目光无法不去看他唇上微小的伤口。
他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目光并未在她身上有过多的停留。
“叔父说你来了钧山王府,他心中不安稳,让我出宫后来接你回去。”
魏蕴面色一红,没好气地瞥了眼薛鹂。往日魏玠与她实在算不得亲近,如今好端端地来接她回府,她又不是没有马车,分明是来接薛鹂。
她扫了薛鹂一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然而她一心盼着魏玠好,若这是他的心意,即便她再不情愿也没法说不。
薛鹂牵了牵魏蕴的袖子,示意她快些上马车。魏蕴却当她是心中急切地想要与魏玠独处,只好闷声道:“多谢兄长,只是我的马车太小,方才喝了些果酿,此刻头晕得厉害想小憩片刻,兄长能否带鹂娘回去?”
薛鹂又惊又急,忙去抓住魏蕴的手臂,却被她反推了一把。
而后她便听马车中的人冷声道:“上来吧。”
魏蕴看都不看她一眼,几步上了自己的马车,独留薛鹂在原地踟躇不前。
魏玠也不催她,只是笑道:“鹂娘是怕我吗?”
薛鹂被他一激,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表哥这是哪里的话,我爱慕表哥还来不及,如何会怕你?”
她再不犹豫,索性老老实实地上了马车。
从前她竟不曾注意过,魏玠的马车四角都嵌有烛台。
薛鹂不说话,魏玠也没有理会她,马车中的气氛格外压抑,好似有股焦虑的暗流在无声翻涌。
薛鹂如坐针毡,只恨不能立刻从马车上下去。手指也下意识地绞着头发,抵着头回想钧山王的话。
“这金簪与你不配。”马车中蓦地响起一道清冷人声,打断了薛鹂的思绪。
她这才想起钧山王赠的金簪还在她发髻上插着,抬手想要取下来,半途又动作一顿,说道:“那又如何。”
无非是魏玠瞧不上她,认为她配不上这样金贵的东西。无论配与不配,如今都是她的东西了。
魏玠沉声道:“赵统不是魏缙,他不会任你戏弄,再让你全身而退。你若及时抽身还来得及。你该知道,倘若叔父知道你的心性,必定再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