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说的是,多谢郎君指点。”
那人满意地颔首。“行了,走吧。”
见薛鹂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又催促了一遍。“你不是来找魏玠的吗?为何还不快走?”
“郎君也是来找大公子的?”薛鹂疑惑地问了一句,目光实在无法不落在他染了鲜红口脂的唇瓣上。
他点了点头,不耐烦道:“还不快走。”
薛鹂见他脾气不好,也不愿与这种怪人多纠缠。魏玠这样正经的人,岂会容忍有人穿成这副模样进他的玉衡居,八成要让两个冷脸侍卫将人赶出来。何况魏恒命魏玠禁足思过,她尚且不知能否见到他一面,又何况是一个荒唐的纨绔。
她见魏玠是为了与他独处,与这人一同又算怎么回事。
薛鹂微敛着眉,为难道:“我忽然想起还有旁的事,不便去烦扰大公子,还是郎君先去吧,我便不跟着了。”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真是麻烦。”
他踢了侍者一脚,没好气道:“伞歪了,光都刺我眼睛了,瞎了你的狗眼?”
侍者唯唯诺诺地赔罪,很快他又趾高气昂地往前走,没有再理会身后的薛鹂。
玉衡居的后院种着大片翠竹,高大的竹林将日光挡住,偶尔有细碎的日光从枝叶的缝隙间漏进来,落在地上宛如一地碎金,风吹时碎金浮动,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梁晏随好友去了诗会,魏玠留在府中反省过错。
侍者来报,说是宫里那位来了。魏玠站起身,霜白的长衫上映着杂乱的竹影,不等他前去迎接,不请自来的人已经随着琴音找到了他的位置。
赵暨步子开阔,边走边大喊:“听闻你被郡公禁足了,这是犯了何事,竟惹得他如此动怒?”
他一走进此处,侍者们便纷纷移开眼,亦或是压低头,生怕露出异样的表情惹得他不快。
赵暨脑子一向不清醒,若不是运气好,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魏氏忠君护住了几百年,即便君王是个傻子,他们也不会因此得意忘形,生出谋权篡位的心思,因此赵暨虽不爱被人说教,却总是要找魏玠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