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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娇 白糖三两 1009 字 6个月前

薛鹂每一句都问得尖锐,让他无法避而不答,每一句话都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好似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没有任何人能拉他一把。

    梁晏五指收紧,冷静地望着她,问道:“鹂娘,你如今太急躁了,此事我们最好日后再谈。”

    “我不急躁,我只想知晓,你会不会另娶他人?”

    薛鹂看出了梁晏面上的犹豫,一瞬间便有了答案,她像是失去了所有气力,忽然变得无措起来。

    “鹂娘,那你心中是如何想我。”梁晏站起身,语气中满是被逼无奈的痛苦,还有几分呼之欲出的愤怒。“你一早便是为了我才接近魏玠,因为我在吴郡救了你,是不是?”

    薛鹂心中一震,却仍是没有说话,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梁晏继续说:“我在三公曹之时审问过沈吉,他告诉过我你的生平,我后来还曾命人去吴郡查了一番……你利用魏玠来接近我,当初的寻死是假,喜爱我的旧诗也是假,你利用了魏玠,才导致今日引火烧身……”

    薛鹂听着梁晏将她所做的桩桩件件悉数说出,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委屈与羞恼让她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似胸腔破了一个大洞,冷风从中穿过,能听到寂冷而空洞的风声。

    她缓缓扯出一个苦笑,问道:“是又如何?你今日才发现我不好,我对你早有企图,你喜欢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步步算计。梁晏,我待你如何你该清楚,若我不是真心喜爱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寻你,连魏玠我都瞧不上,依然要同你好,难道你都瞎了吗?我只是想要你喜爱我,我何处辜负过你?你现在说的话是何意,我沦落到今日的局面,你觉得我活该是不是?”

    梁晏听到魏玠二字,呼吸骤然一滞,言辞尖锐道:“我只问你,倘若魏玠从一开始便愿意娶你,你可还会一心要嫁我。”

    薛鹂忽然便沉默了,梁晏却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心虚,不由地更为恼火。

    然而不等他开口再说,却听薛鹂道:“你说的对,我正是这样的人,我爱慕权势,自私自利,我对你的喜爱都是算计,原是一钱不值。倘若这样想,你再抛下我与萧氏议亲,心中是否会好受些?”

    薛鹂满脸泪痕地望着他,气到几乎发抖,她高估了梁晏,也高估了她自己。他疲惫不堪之下急需发泄,眼下的不如意逼得他们都郁结着一股怨气。即便今日不说,日后也无法避免要为此争吵。

    薛鹂忽地想起来,从一开始,梁晏便是为了她才放弃三公曹到上郡来做一个小小的郡守。

    梁晏还有许多事要做,他怎么能为了她将整个侯府弃之不顾,为了她抛弃自己的前程。

    她根本不值得梁晏这么做,他在心底已经衡量过了,他们总要对彼此失望的。日后梁晏会怪她,都是为了她,才害得他要承受这么多磨难。

    他说的话又有几分是假,倘若他家道中落,日后再无法给她荣华富贵,她是否还能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