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似乎打消了心思,并未再出言冒犯她,反倒是赵郢心中不安稳,整日里惦念着要与她早日成婚。很快她托人打听的事也有了着落,那江东的富商当真是她那混账父亲。
年后赵统的兵马大胜,继续挥兵北上。
薛鹂与赵芸在军队后方随行,而没过几日,侍卫便提着一个士兵丢到马车前,告知她:“前几日便见此人混入护送娘子的车马中,还暗中诋毁娘子名誉,被我们抓到了还自称是娘子的血脉亲人。属下特将他擒来此处交予娘子定夺。”
薛鹂探出身子打量了他,看到那张眼熟的脸上的神情倔强,半点没有认错的意思,她淡声道:“亲人?我与他素不相识,又是哪来的骗子?”
他面露怒色,正要出声却被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我便说是个胡言乱语的,竟敢诋毁神女,还不快磕头认罪。”
他痛呼一声,侍卫又踢了他两脚,而后才听他怒而喊道:“薛鹂!你好大的胆子,若是叫我阿爹知晓……必定不会放过你!”
薛鹂又从马车中探出身来,佯装惊讶道:“薛凌,怎会是你?怪我太久不曾与你相见,竟未认出你来……”
她叹了口气,哀婉道:“我料想至亲血脉不会出言诋毁,这才没有想到你身上去,怪我让你受苦了,你莫要气恼,我这便命人放了你。”
侍卫听到薛鹂的话,疑惑道:“竟真是娘子的亲人,既如此更不该出言诋毁你,心肠未免太过恶毒。”
薛鹂低落道:“三哥向来不喜爱我,也怪我性子不讨喜……”
“娘子何须自谦,谁人不知娘子生得美貌,性情又柔婉良善,更是大王的救命恩人,莫要因小人三言两语贬低了自己。”
薛凌被骂了一通,气得面色涨红。“薛鹂!”
侍卫又猛地踢了他一脚。“叫嚷什么?”
她摆摆手,屏退了侍卫,而后才冷笑一声,说道:“早听闻你擅自离家前去从军,还当你战死沙场了。”
她上下扫了薛凌一眼,轻蔑道:“竟只是一个区区的什长,连乡野草夫都不如,当真是丢尽了薛氏的颜面,叔父若知晓,怕不是会将你送去喂狗……”
薛凌被她刻薄到说不出话,气得紧攥双拳,恼怒道:“你懂什么,我是想靠自己建功立业!”
薛鹂嗤笑一声,讥讽道:“那你来寻我做什么,想要我在义父面前替你美言两句,提携你做个队主不成?”
她说完后,薛凌果真愣了一下,似是在犹豫可行性。
薛鹂不留情面地嘲笑:“凭你的才智还想建功立业,离了士族的名头,你与庶人何异,怕是连庶人都不如。”
此话终于激怒了薛凌,他气得跳下马车,口无遮拦地大骂她:“什么神女,分明是祸水,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