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见她敷衍,显然是不想多谈,便冷下脸不想与她说话。
薛鹂装作看不出她的不悦,继续自顾自地采药,走了大半座山,累到腿脚酸软,也不顾有没有找对,凡是长得相像的都挖了丢进箩筐,回去再仔细分辨。
赵芸实在忍不住了,不悦道:“我有话问你。”
薛鹂拍了拍手上的土灰,漫不经心道:“直言无妨。”
赵芸欲言又止,而后指了指她身后的几个侍从,说道:“此处没有刺客,我与鹂娘有话要说,你们在山脚处等着我们,不许跟来。”
薛鹂犹豫了一番,点点头,说道:“去吧。”
等到两个人走远了,赵芸才问她:“我再问你,你是如何看待我与魏兰璋的婚事。”
“为何要知晓我心中所想?”薛鹂笑了笑。“我说不好,这桩婚事便能不作数吗?”
赵芸闷闷道:“为何不好?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才不好吗?”
薛鹂瞥了眼天色,叹气道:“天色将晚,有些话回去说也是一样,不如我们先下山。”
赵芸执拗道:“你觉着魏兰璋不好,是因为你从前辜负了他,将他惹恼了,他才会如此对你。世人都知晓他作风清正,不会做出品行不端之事。兴许是你与他有过什么误会……如今他有难,我爹爹待他有再造之恩,而我洁身自好,从未与人有过逾矩之举,与他相配是绰绰有余……”
赵芸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说她先辜负了魏玠,转而与梁晏纠缠不清,不是什么品行端正的女子。再替魏玠开脱,并非是魏玠待她不好,而是她因私仇记恨魏玠出言污蔑他。毕竟她所说的话无人能够证实。
薛鹂面无表情地听着,实在是不想与赵芸计较什么。毕竟赵芸的话的确不算冤枉了她,以魏玠如今的处境,赵统肯重用魏玠,甚至想将女儿嫁给他,说是再造之恩丝毫不为过。以魏玠的才识姿容,仅仅是站在那处便能令人魂牵梦萦。军中多是些粗鄙蛮横的男子,偏偏魏玠又是个在何处都能鹤立鸡群的人,如今一来更衬得他神姿高彻。赵芸年纪尚小,倾心他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薛鹂无意讥讽赵芸,于是点头应道:“芸娘说的是,魏先生是个极好的人,若是你与他成婚,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怎知这话落到了赵芸耳中还是成了讥讽,她立刻愤愤道:“你不过是……不过是有一副好皮囊,魏兰璋并非俗浅之人……我又怎会不如你。”
“这是自然。”薛鹂继续顺着她的意思说,反而激得赵芸越发恼火。
赵芸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紧接着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薛鹂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又见她猛地回过身瞪了她一眼,说道:“他与你……与你是否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