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嬛如抬头觑了一眼长孙愉愉,她当然也是记得李本清的,在琴社上他可是一点儿面子没给晋阳公主。她原想着长孙愉愉肯定要告状的,却没想到……
韦嬛如不由想起那日她父亲的话。
“这李本清的文章写得一般,原是要黜落的,谁知道春闱阅卷的时候,皇上却插了一杠子,点了李本清的名,我们还是在搜遗卷的时候把他的考卷找出来的。这却是个运气好的,竟然入了皇上的眼。”韦凤仪道。
韦嬛如当时好奇,“皇上怎么会知道他的呀?”
韦凤仪笑道:“说起来还不是得多亏你们那琴社啊。晋阳公主在皇上面前提起的李本清,她虽是去告状的,但末了又说华宁觉得李本清一心为民,能做个好官,皇上这才记住了李本清。”
“那父亲怎么看呢?”韦嬛如问。
“我观他的确是有心为民,只是太过愤世嫉俗,怕是不能为世所容,放出去做个县令历练一下也好。”
此刻韦嬛如看着长孙愉愉,不知道眼前人可知否她改变了一个男子一辈子的命运。
长孙愉愉却不在乎李本清怎么的,她只知道自己输了,韦嬛如赢了,所以按照约定,三月三那日她得着绿给韦嬛如当绿叶呢。
旁边几个女孩儿已经开始议论穿什么衣服了,长孙愉愉道:“既然是当绿叶,那当然是得穿一样的,也免得打眼。”
“可咱们也没有一样的衣裳啊。”钟雪凝道。
“不用担心,那日的华雾纱还有几匹多出来的绿色,用那个裁衣裳就行了。”长孙愉愉道,又问陈一琴,“琴姐姐,你那日去不去?去的话只能委屈着跟我们一起当绿叶了。”
陈一琴点点头,“我去。”虽然不知道她母亲会不会答应,但她一定会努力争取的。
“那行,衣裳我就让人一并做了。”长孙愉愉道。
“但是那也不来得及啊,这就几天功夫了。”陈一琴担心道。
长孙愉愉笑了笑。
钟雪凝替陈一琴解疑道:“放心吧,愉愉家里这做衣裳的绣娘可多着呢,别说几天了,就是一个晚上的功夫,七八个人的衣裳她也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
陈一琴一脸惊奇地望向长孙愉愉,这样的事情已经出乎了她的认知了。
长孙愉愉却没多留,站起身对韦嬛如道:“韦姐姐,你这几日就安心养病吧,上巳节咱们一块儿玩,你心里别存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韦嬛如只当长孙愉愉是真的原谅了自己,精神立即就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