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还没反应,陆行却扫了她一眼。长孙愉愉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让自己出去应酬卢长钧,别打扰他修复画。
长孙愉愉只好不情不愿地往门口挪去,她走了出去,卢长钧自然跟了过去。
“我是请陆修撰帮我修复一幅画,所以才过来这边的。真是好巧,卢世兄也认识陆修撰么?”长孙愉愉撑起礼貌的笑容道。
“哦,原来如此啊。”话虽如此,但卢长钧的心里还是别扭,这孤男寡女的总是叫人产生疑虑。
“是我来得不巧了,九哥作画时最不喜欢人打扰,只是我却不知道他还会修复画。”卢长钧道,“只不知是什么画,竟然要劳动县主的大驾亲自来督促?”
“是谷苍山的画。”长孙愉愉道。
“哦,难怪了。县主喜欢谷苍山的画?”卢长钧精神一振,他于画道也颇有研究,借此正好和华宁县主攀谈几句。
长孙愉愉点点头,只觉得这人话怎么那么多。而且他还没说他来这儿干什么的呢。
“我家里也收藏了一幅谷苍山的《赏雪行乐图》。”卢长钧道。
呵呵,这是跟她显摆么?“淮州卢家传承几百年,自然收藏了不少画作。”长孙愉愉笑着道。
第62章
卢长钧以为长孙愉愉此时真对书画感兴趣, 接着又道:“谷苍山和家高曾祖是好友,所以家里才收藏了一幅。”
淮州世家也的确值得夸耀。这让长孙愉愉忽地响起了她娘说的话,她们这些皇室勋贵其实才是无根之萍, 甚至也可称为暴发户。她和她娘的收藏也不过是这几十年的事儿,自然比不得卢家,以及陆家。
长孙愉愉觉得陆行也有这种名为谦虚实则炫耀的毛病, 只是卢长钧是主动说, 陆行却是要别人逼着他才肯说, 但那副矜傲样却更讨厌。
其后卢长钧继续喋喋不休,他以为长孙愉愉喜欢谈论画, 就把前头五百年的大画家都历数了一遍,谁知后者只是出于礼节,且看在她娘和兰夫人是好友的份上才一直耐心听着的。
卢长钧却是丝毫没察觉长孙愉愉的不耐, 大概是她隐藏得太好了, 他只恨不能可以和长孙愉愉这样天长地久地聊下去才好,时不时能看一眼她秀美绝伦的侧颜,他就觉得天下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儿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映在长孙愉愉的侧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瑰丽之色, 看得卢长钧都舍不得挪开眼了,但这是在陆家, 他不能失礼, 只能强忍着将眼睛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