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但听他道:“画还得处理一下。”
“哦。”长孙愉愉点了点头。
“长钧走了?”陆行问。
“嗯,他说他突然想起来有点儿事,改日再来拜访你。”长孙愉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陆行抬头道:“难道不是你撵走的?”
“怎么可能?他是你的客人,我怎么可能无礼地撵走你的客人。”长孙愉愉仗着她跟卢长钧说话时只有她自己的人在旁边,所以撒谎简直眼睛都不眨的。
只是她却不知,晚上陆家用饭时,傅婆捏着嗓子学长孙愉愉道:“卢世兄,实不相瞒……”
“啧啧,真是可怜,这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青老道。
“卢公子那是当局者迷,我在一旁看着都知道华宁县主是一直在忍耐他。”泉石插嘴道。
“哟,那你这当局者知不知道你也是迷?”傅婆戳人心肝儿地道。
“我知道,可但凡能为冬柚姑娘做点儿事儿,我心里就开心,我也没想着她能看上我。”泉石道。
“你想为她做事可以,但不要把家里的事情说给她听。”陆行放下碗筷开口道。这顿饭的功夫他还是第一次开口,前头都是任由傅婆和青老说笑的。
“公子放心吧,我嘴巴可严了。”泉石挺起胸膛道。
但在座的没一个人相信他。
修复画已经接近了尾声,按说长孙愉愉最不该缺席才是,谁知第二天陆行却没见着她,第三天如此,第四天还是如此,华宁县主就好似突然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但公主府的好东西却还是每日都往陆家送。
因为有长孙愉愉当监工,陆行已经许久没出门应酬了,这日好容易修复好了画,自然再没借口推脱应酬,只得出门。
不是大饭局,而是在灯笼街一家卖烧羊肉的小店里。店铺很小,仅能紧凑地摆下四张小方桌,门口设灶台,架着一口大锅,里头正是热气腾腾的烧羊肉,大冬日的光是闻着就觉得暖和。
对门买个烧饼,夹着烧羊肉吃那真是无比享受,如是不够再在隔壁买完面条,把剩下的烧羊肉汤汁和碎肉浇在上头,那吃起来真是唏哩呼噜。
陆行个子高,需要低头才能走进烧羊肉铺,里头一个穿着青布棉袍的黑脸书生朝陆行招了招手,“行止,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