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长孙愉愉担忧地望着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叹了口气,“愉愉,娘亲这几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想去你的亲事还是得赶紧定下来,这么久娘也替你相看了些,淮州卢家、琅琊王家、荥阳郑家你选哪个?”
这压根儿就不是挑相公而是挑夫家才是。
长孙愉愉迟疑了一下,还没开口晋阳公主就拔高了声音道:“愉愉,你不能再任性了,一旦你皇帝舅舅……愉愉,你这是要让娘亲为你操碎了心么?”
道理长孙愉愉虽然都懂,但只要一想到要嫁给一个陌生人,而且很可能离开京城去那些她去都没去过的地方,她心里就恐慌无比。就她这身子骨一旦离开公主府,估计不出一年就得散架。
“娘,我……”长孙愉愉还想给自己争取一下。
“愉愉,你是要气死我么?”晋阳公主一掌拍在床沿上。
长孙愉愉叹了口气,知道讲道理是讲不通了。“那三家我都不喜欢。”长孙愉愉低下头,露出一丝娇羞的意思,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地道:“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人了。”
“是谁?”晋阳公主听之一下就来了精神。
长孙愉愉有些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哎呀,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他,他……”
长孙愉愉这欲言又止的,急得晋阳公主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什么?是陆修撰么?”
长孙愉愉猛地抬起头,似乎在惊诧自己母亲是怎么猜到的?但她却不说话,只是一触碰晋阳公主的眼睛就小兔子似地撇开了头。
晋阳公主恨其不争地道:“你呀你,你说你要早知道自己的心意,在陆九定亲之前说给我听多好。”
长孙愉愉心想,那才不好呢。她现在这么说,可不是什么心仪陆行,只不过因为他定亲的是韦嬛如,是他座师的女儿,他的性子也是宁死都不会退亲的那种,所以长孙愉愉才选了他。
这也是她的灵机一动。
长孙愉愉很清楚,只要自己跟她母亲说喜欢陆行,她母亲也不会逼着她另嫁其他不喜欢的人,肯定得在陆行身上做文章,长孙愉愉不觉得自己母亲能赢,所以这就省了她许多事儿了。
这女孩儿是真的被娇宠大的,完全不理会身后事儿,也不理会那许多道理,一心就只知道自己不想嫁人,也不管会不会给陆行添麻烦。
“主要是我以前也没觉得他好啊,只是这次他帮我修复谷苍山的画……”长孙愉愉很懂得话留一半让人自己脑补的手段。
晋阳公主道:“说起谷苍山的画我都险些忘了,怎么,修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