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欣赏了半晌《松鹤墨竹图》,晋阳公主这才想起来,“哎呀,还有一幅画呢,想来也不会太差。”
晋阳公主按捺不住兴奋地展开了另一幅画卷。
长孙愉愉本来不想冷笑的,但是她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是真忍不住。这幅画就是当日在福隆寺庙会上,她看着陆行买下的那幅石悉知的《山月图》,她都跟陆行说了,这幅画值得商榷,可他还是不听劝地买了下来,如今居然还有脸送来当聘礼。
不过长孙愉愉还是决定相信一下陆行,毕竟是六元之才,且陆行画功了得,所以她又定睛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幅《山月图》,以为是自己错判了,然则无论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幅画乃是伪作。
晋阳公主看了看这幅画,又看了看长孙愉愉,眯了眯眼睛道:“这幅画……”
“嗯,是有些不对劲儿。“长孙愉愉帮晋阳公主肯定道,她虽然说不出门道来,可是从小在古画里头浸淫,且天赋突出,一般的画她只要看一眼,就能七七八八地判断出真伪。
晋阳公主偏了偏头,“姑爷当不至于故意送一幅假画来。”
长孙愉愉点了点头,以前或者她还会有怀疑,但是刚才那幅《松鹤墨竹图》震惊住了她,陆行有那样的笔力当不至于判断不住《山月图》的真假来,所以这幅图必然有蹊跷。
长孙愉愉站在画前,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而右手则手背支撑着下巴,就那么看着画,石悉知,为何偏偏是石悉知呢?
这让长孙愉愉想起家中那幅石悉知的《苍山结茅图》,当初陆行说那幅画是被揭成了两层的,《苍山结茅图》只有上一层,而下一层可能被用去造另一幅画去了。
长孙愉愉偏头再看看《山月图》,难道说……可旋即她又摇了摇头,如果造假者把底层拿来造假,当然也该造《苍山结茅图》啊,为何会造出这《山月图》?
长孙愉愉想不通,却是觉得陆行送这幅画来必然有深意。她又想了想,忽然想起《苍山结茅图》在皇家画馆里展示过,也被所有人都默认为了真画,毕竟有晋阳公主的作保,且也的确是石悉知的真迹,不过是缺了一层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长孙愉愉的眼力劲儿或者陆行的眼力。
所以会不会是造假者手里的《苍山结茅图》没办法出手了,所以才匆匆另造了一幅《山月图》?有了这般想法,长孙愉愉再看那《山月图》,就发现画面构景和《苍山结茅图》真的有些差不多。
“愉愉,你可看出什么不妥了?“晋阳公主见长孙愉愉一直盯着画看不出声,因此问道。
长孙愉愉道:“我怀疑这幅画有可能是家里那幅《苍山结茅图》的底层,但究竟是不是,还得让陆九来揭开才知道。”
晋阳公主倒吸一口冷气,她也是瞬间明白了陆行送这幅画的意思。“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苍山结茅图》若是能两层重归一幅,却是大大的吉兆呢,这说明你俩的亲事必然能和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