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笑了笑,“这是自然。“
母女俩总算又心平气和了,然一想起分离在即,又都是泪涟涟。
长孙愉愉将头枕在晋阳公主的膝盖上道:“娘,你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么?也避开换天之劫?过了再回来?“
晋阳公主摸了摸长孙愉愉的头,“傻孩子,皇兄身边如今唯一能信得过的就是我了,我不能离了他。况且,咱们家大业大,都看着呢,走,也是走不掉的。“
长孙愉愉叹口气,“可惜画馆还没修好,这才刚动工。“
“无妨,总能坚持到画馆整个完工的。“晋阳公主道。
“我打算请庆阳王叔,还有乐平公主当画馆的副馆长,这样,即便有什么事儿,他们也能维持下去。总比那些画都进了私人库藏得好,那样一来世人就又看不到那些瑰宝了。“长孙愉愉道。
“这些你看着办吧,将来的路都要靠你自己走了。还有姑爷那边儿,你别嫌我唠叨。“晋阳公主将陆行对她说的话转述给了长孙愉愉,”他怕咱们母女关系闹僵,还特地与我说道,气得我半死,然则他却是在为你考虑。“
长孙愉愉嘟嘟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坏。“长孙愉愉把陆行说什么等她死后拿走她嫁妆的话都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
晋阳公主笑道:“要真那样想,他就不会说出口了。”
长孙愉愉哼哼了两声,却也没反驳。
陆行再见到长孙愉愉母女时,她二人都换了衣裳,也重新梳了妆,看情形是和好了。
既然和好,长孙愉愉又有了主心骨,看陆行就更是下巴朝天了。
陆行倒是不介意,这样的长孙愉愉总比前些日子的强。
生辰自然有宴,晋阳公主没有大办,就一家三人一同用饭,也不用分几而坐。
陆行吃饭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好似还是他成亲一来第一次跟长孙愉愉一同用饭,真正的用饭。罗氏她们在时,虽然也一道用过几次饭,但那时候长孙愉愉为了扮贤惠,都是站在一旁伺候,她的饭菜是单独从外面送进来用的。谁也没看到过她用饭。
小县主处处都在往天仙的范儿上靠,仿佛不用吃喝拉撒一般。
所以今日还是陆行第一次看到长孙愉愉进食。
似乎察觉到了陆行的视线,长孙愉愉撇过头,用后脑勺对着陆行,继续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饭吃。
“姑爷。”晋阳公主对着陆行道,“先才我同愉愉说,你有没有外放的打算?如今皇上龙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大碍,京城成了个是非窝,能避出去就避出去。而且没有州县的经历,将来回京做官,也不懂底下的民生疾苦,容易被下官蒙蔽,按我说,姑爷还得去州县上历练一番才好。”
陆行道:“我也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