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规矩就是这样,长孙愉愉见其他几位嫂嫂也都坐着,便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都坐上了这就要开宴了。无酒不成宴,便是家里小辈的跟前,也是放着酒杯的。
长孙愉愉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她侧头招了招手,莲果这才上前想将清水还给长孙愉愉。一开始她不是不想这样做,但是陆家规矩大,厨房据说是做进口之食的地方,马虎不得,闲杂人都不得靠近。而在陆家谁都没有小厨房,连烧壶水都不方便。
家宴的轩堂内,也是职司也极其分明,不是负责这儿的下人就不能进去,而且轩中全是主子,主子也得伺候人,莲果她们这些丫头只能在轩外等候。这也让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没法儿做许多事情。
要说家里谁最会看脸色,自然是仆从,老太太中午怎么对长孙愉愉的,跟风儿似地早就传遍了陆家,连带着莲果她们也就没有任何优待了。
老太太的一个眼神朝长孙愉愉甩过来,她就只能老实回答,“我不能饮酒。”
“家宴乃合家欢的时候,需要一点儿酒助兴。你不饮酒,难免会扫人兴,适当地学着喝点儿酒也是应当的。不过却也不能过度。”老太太道。
“是。”长孙愉愉只能应下,却是不好逢人就解释自己的身体情况,到处跟人说自己容易腹泻?长孙愉愉宁肯死也不愿意这样做。
老太太这边说完话,太爷那边就开始举杯了。
“今儿阖家团圆,九哥儿也娶了新妇,是难得的高兴。咱们先遥敬老祖一杯。”太爷陆沉道。他嘴里的老祖就是陆行的曾祖父,如今家里曾孙都有了,所以就称他为老祖。
众人举起手中酒杯,仰头饮了。
“第二杯咱们贺九哥和华宁百年好合,早日为陆家开枝散叶。”太爷继续道。
两侧的陆行和长孙愉愉分别站起来行了礼。
三轮酒之后,太爷那边动了筷子,老太太这边才跟着夹了一筷子菜。
大家举箸的时候,长孙愉愉实在是没法儿动筷子,席上就没有一个菜是她能吃的,而这会儿米饭也还没上。
老太太朝她又投来一瞥,“怎的不吃?不合你胃口。”
这话说得,长孙愉愉就不能不答了。“不是,是我茹素。”
老太太搁下筷子道:“茹素?你小小年纪吃什么素?这孩子都没生呢吃什么素?难怪你瘦得跟竹竿儿似的,面带菜色。你这副身子怎么能有孩子?这成亲都大半年了也没消息,你就没想过原因?”
长孙愉愉觉得这老太太还真是蛮不讲理,她茹素招谁惹谁了?动不动提孩子是个什么意思?她才不要生陆家的孩子呢。